州城。”
云回听得此言,眼眶陡然湿润。
“令弟此时如何了?”常岁宁开口问。
彼时在战场上,兄弟二人头上皆系着麻布,很好辨认身份,故而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中箭的孩子是云归。
“尚未醒转,仍有性命之忧,郎中说……此一关怕是不好过。”云回看向她,道:“但郎中说,阿归伤在要处,能留一口气回城已是幸之又幸,多亏了小兄弟的药。”
“不必言谢。”常岁宁道:“贵府满门忠烈英魂,福泽深厚,令弟必能平安脱险的。”
云回向她点头:“多谢。”
这才顾上问:“还不知小兄弟姓名。”
他要谢对方的不仅那救命药,还有最初救下了他的那一箭。
那一箭便是今日战局扭转,反败为胜的开始。
常岁宁刚要回答,却听身边的常阔笑着替她答道:“常岁宁。”
他的闺女这么厉害,当然要让人知道她是谁。
常岁宁有些意外地看向常阔,旋即也一笑,点头:“是,我叫常岁宁。”
云回有些意外:“小兄弟也姓常?”
“当然。”那“少年”转头再看常阔,似与有荣焉:“这是我阿爹。”
云回惊讶至极,原来不单是爱兵如子,而是亲父子……他就说呢!
他望向常岁宁:“……原来竟是常小将军,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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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一本正经肃然起敬,常岁宁反省了一下,看来她常岁宁的名声还是不够响亮,竟未能传到和州来吗。
意识到这一点,常阔也笑起来:“看来我们岁宁还需继续努力才行!”
云回忙道:“常小将军已然十分出色了!”
少年不知庐山真面目,别人说天他说地。
常岁宁只认真纠正另一点:“不必如此称呼,我如今还不是将军呢。”
云回看着那谦虚却又完全没谦虚的“少年”,所以,如今不是,往后会是吗?
接着,只听对方询问:“刺史夫人如何?可醒来了?”
“家母方才已转醒,暂无大碍,只是连日紧绷虚弱之下,又忧心阿归,才昏了过去,但尚无力下床走动,故令我先行来同常大将军道谢。”
常岁宁便放心下来,云家母子三人都很可敬,可敬之人平安活着,也是对他人、对和州百姓最大的慰藉。
常阔看着云回缠着伤布的双手:“那云二郎君伤势如何,是否要紧?”
“小子无碍,皆是皮外伤而已。”
“那好。”常阔点头,“既如此,咱们便去说一说正事。”
云回正色应“是”,在前带路,与常阔同去了府中可供议事的书房。
一同被喊过去的还有常阔信得过的几名部下,及刺史府上的彭参军。
……
书房的门紧闭着,随着谈话深入,云回神色震惊:“……所以,常大将军只带了一万余人?”
他下意识地看向常阔身边站着的常岁宁。
所以,对方在对阵时,那目中无人的嚣张言行,是虚张声势,是为了让敌军相信他们当真有十万大军托底?
想通了此一点,再回想起彼时情形,云回只觉一阵后怕。
难怪常大将军未有继续让人追上去!
彭参军也惊出一身冷汗,连忙问:“那余下的援兵,何时能到?”
“余下的,不会来了。”常阔平静道。
彭参军与云回却无法平静。
“常大将军此言何意!”
“我当日点兵罢,先带骑兵与部分前军离营,但我走后,李逸便改了定下的策略。”常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