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今他的妹妹一点都不需要人送,反而拥有着送百八十个他也毫不费力的能耐。
“小岁安,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呢!”阿点挺着壮实的胸脯,站在常岁宁身边,对常岁安道:“你只管放心和小璟一起!”
是了,常岁安要与崔璟一起。
他此前已有玄策军军籍,如今养好了伤,便要去走原本定好的路了。
常岁宁一直认为这是个很好的选择,能去玄策军中,在崔璟手下历练,是极难得的机会。
李潼在旁欲言又止,但仍是见常岁安很快扫去了眼中的不舍之色,坚定地点了头。
不舍是人之常情,而决定好的事,是一定要去做的。
常岁安道:“宁宁,那你路上当心,回头替我向阿爹问安。”
常岁宁点头,未有过多叮嘱——反正该教的自有崔璟来教,今朝埋下一颗种子,她就等着来年收获一个大有长进的阿兄即可。
常岁宁已做好了坐享其成的准备,正待上马离开时,元祥快步而来,抱拳行礼,眼睛亮晶晶的:“……将军,大都督来了!”
常岁宁有些意外,转头看向前方,果见有一行人马及一辆马车在朝此处驶来。
常岁安很是受宠若惊——他本想着送完妹妹便返回荥阳,同玄策军会合,却不成想崔大都督竟亲自带人来汴州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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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岁安赶忙跟着妹妹走向那辆马车。
马车停下,赶车的虞副将跳下来,笑着冲常岁宁行礼后,即转身打起车帘。
随着车帘被卷起,可见有青年盘坐车内,其着宽大深青常袍,眉眼清冽,肤色因这些时日养伤未出,加之汤药进补,竟又肉眼可见地白净细致了许多——
在曹医士看来,这是一种让人无处说理的美貌天资。
常岁安上前行礼,道:“崔大都督,您的伤还未完全养好,本不必亲自来接我的。”
崔璟怔了一下,才道:“……无妨。”
不怪常岁安会有此误解,毕竟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其它可能了,不是来接他的,难道是来送他妹妹的吗?
可是前几日在荥阳分别时,崔大都督已经送过一次了,哪有一送再送的道理?
“岁安……”李潼的声音在常岁安身后响起:“你随我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常岁安犹豫了一下,对妹妹道:“宁宁,那你先与崔大都督说一说话,我片刻便来。”
为了不让专程来接自己的崔大都督等得心急,他甚至特意安排了一下。
常岁宁从善如流地点头。
待常岁安离开,无需崔璟邀请,她即动作利落地上了马车,盘腿与之对坐。
元祥拉着虞副将就走。
“……你拉我作甚!”虞副将压低声音,有些恼恨地道:“我自己难道不会走吗?”
就显着他崔元祥有眼色了呗!
“不是都送过了吗。”车内,常岁宁问。
崔璟抬手替她倒了盏茶,声音与茶汤入盏之音相融,有着别样的清和:“再送一送。”
……
“……随玄策军去北境,你当真想好了吗?”远处,李潼正问常岁安。
“并非是随玄策军去北境。”常岁安认真纠正道:“我已领了玄策军的腰牌,也在玄策军中了。”
“为何一定要从军呢。”李潼忧心忡忡:“打仗太危险了。”
她看着常岁安的身体:“你的伤好不容易才养好,又要去冒险吗?”
在大长公主府上的这段时日,常岁安已习惯了李潼的关切,他喊对方为李潼阿姊,慢慢地,竟当真喊出了几分阿姊的感情来。
于是此刻也认真解释:“李潼阿姊或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