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合格的君主。”
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值得依靠学习的强者。
对于这些小国而言,立场的选择,有时会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运存亡。
金承远再次笑了,她还是如此,并不曾为他的身份改变而言辞谦微,收敛她原本气势,昔日在京中,很多人便认为她蛮横自负,但他从不这样觉得。
她凡行事,必有其底气。
从前如此,现如今她为江都刺史,今又立下如此威震四海的功勋,这样的人,世间也仅有一个而已。
她身上有大国的礼仪,亦有大国的骄傲。
她有足够的资格来评判他们,他应当为她的欣赏而心生庆幸。
金承远微垂眸,抬手深深施礼:“金宪英勾结倭国,已然自尽谢罪。我为东罗新主,愿代表东罗,向贵国上表永世臣服之心。”
常岁宁向他颔首:“好,我会向京师转达贵国诚意,并陈明一切前因后果。”
此刻大盛内外忧患交加,这份臣服,是有足够的诚意与信任在的。
鉴于这份明智的诚意,常岁宁允诺道:“如今局势动荡,两国之间能够免战,此乃大盛与东罗百姓之幸,今后我在江都一日,亦会保证贵国与耽罗岛,再不受倭国滋扰胁迫。”
得此允诺,金承远再次向面前的少女道谢。
之后,他出言邀请她去往东罗休整,顺便可以前去观看他的登位大典。
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于动荡中虽已得东罗大臣改口称为新王,但登位大典礼节繁琐,亦还须昭告宗主国,故而尚未来得及操办。
常岁宁闻言不假思索地道:“日子定下了吗?若不着急的话,我先去一趟倭国。”
她语气很随意,好似要去亲戚家串个门。
金承远却不敢轻视她话中分量,正色问:“常娘子要去倭国?”
这是要亲自登门问罪了?
见常岁宁点头,金承远思量一刻,道:“我愿与常娘子同行前往。”
常岁宁转头看向他,他便解释道:“大典尚未择定吉日,可让各处先筹备着,待此事了结之后,再商定日期不迟。”
金承远身边的护卫犹豫了一下,到底没多说什么。
日子其实已经大致定下了,但新王既然想与大盛主帅同往,显然自有用意,延后几日也无不可。
常岁宁从善如流地点头:“好,那今日便动身。”
让金承远一同前往,对两国邦交形象更有助益,东罗想要表示将功折罪之心,她自也没道理拒绝。
且东罗率军同行,也能再替她壮一壮声势,何乐不为呢。
常岁宁率军离开此处之前,耽罗星主也亲自前来拜见,并又送上柑橘百筐,无绝见之狂喜,又以“给常大将军带些回去,养伤的人爱吃酸口”为由,单独昧下两筐。
大军收缴罢倭军的物资,休整补充体力之后,便立即向倭国的方向进发。
去往倭国的路上,常岁宁独自呆在船舱里时,时常翻看伤亡册上的将士姓名。
有些名字,一看到,眼前便会浮现一张清晰的面庞,因为多是在练兵时见到他们,故而在常岁宁的印象中,他们或年少,或正当壮年,但无不目光炯炯,身形笔挺坚定。
这其中,有常家的老兵部曲,有何武虎从五虎山带出来的弟兄,亦有荠菜手下的娘子军,更多的是她不熟悉的,但寻回的尸身上却挂着红绳铜板的兵卒。
她总说【功在诸位,罪责在我】,并非虚伪客套之辞,而是她一直这样认为。
这些士兵在战场上,无条件遵从她的战略部署,她将他们带到战场上,却没能将他们安然无恙地带回去,便是她的过失。
此次七捷,她挫杀倭军近七万之众,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