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徽想留下江亭柳,可她刚刚才那么干脆的逐客,忽然又要自己打脸将江亭柳留下,白徽实在抹不开这个脸面,站起来无力的冲江亭柳的背影伸了伸手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静仪立刻替主子分忧:“站住。”
江亭柳连半分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直接一脚跨出离开了厢房。
静仪猛地跺脚:“此人真生如此无礼,小姐你等着,待我将她捉回来。”
她奔出两步想去捉江亭柳,白徽却忽然道:“慢着。”
静仪连忙停下,白徽慢慢坐了回去,神色变幻莫测,最后才慢慢道:“不必追了,让她走吧。”
静仪不解:“此女话都未说清楚,难道小姐你不想知道郭公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吗?”
白徽皱眉:“她是谁,是何身份,又到底在图谋什么……这些我们一概不知,怎能凭她三言两语就相信她是来传话的?”
静仪还是不解:“可她说是谭公子吩咐她拆散郭公子和她姐姐的婚事……这京城里谁敢假借谭公子的名号?若是被谭公子知道了定会死得很惨……难道京城里还有人不知道白家和谭家关系好?”
白徽似在沉思,好一会才道:“万一她就是个傻大胆呢?既然她说会带着谭公子的信物来,那就等她带来了信物再说其他。”
静仪见自家小姐坚持,而这么一耽搁她都听到寺庙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了,江亭柳已经走了出去,她只好放弃拦人的想法,叹了口气道:“我去关门,可是小姐……万一郭公子真的……”
她看到白徽倏然阴沉的神情连忙识相的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低着头去关门了。
江亭柳站在庙外头四处张望,一个身影从天而降:“三小姐在找我吗?”
江亭柳笑笑:“还以为肖大侠已经走了呢。”
肖筠耸耸肩:“我要是走了哪能看到一出好戏呢……三小姐胆子可真不小,连那个谭阎罗的名字都敢冒用。”
江亭柳失笑:“谭阎罗?原来谭小将军还有这样的外号呢。”
肖筠已经对江亭柳抓重点的本事丝毫不意外了,闻言非常顺畅的往下接:“他镇守边关那几年这个名号就在边境传开了,怎么京城没人知道吗?”
江亭柳笑着摇摇头,一边抬脚往山下走一边道:“就算有人知道想必也不敢胡乱说出去吧,毕竟谭小将军那张冷脸和那个性子就够让人畏惧的了。”
肖筠跟上江亭柳的步子锲而不舍的问:“你既然知道谭阎罗的可怕,还敢这么乱用他的名号?”
江亭柳脚下打了个滑,她一伸手直接拽住了最近的东西——肖筠的衣袖,稳住了身形才道:“我在帮他办事,也不算乱借他的名号吧。”
肖筠低头看着自己衣袖上江亭柳还未放开的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江亭柳刚刚说了什么:“你在帮谭阎罗办事?我怎么不知道。”
江亭柳诧异:“我的事情你本来就知道得不多,这一件不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
肖筠不知怎的脑子一热就追问:“那肖一竹知道吗?”
江亭柳一脸迷茫:“不知道啊……破坏人家姻缘这种事情怎么都不算光彩吧,谭小将军当然是私下找的我。”
肖筠问出这个问题就后悔了,但偏偏心里却又很在乎江亭柳的回答,等江亭柳答完以后他又继续后悔,甚至很想晃晃自己的脑袋看看是不是进水了。
不过在听到谭致远私下找了江亭柳后肖筠的注意力马上又被转移了,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皱紧了眉头,语气十分不善道:“你还私下和谭致远见面?你知不知道他那个人喜怒无常,不是你能够招惹的。”
肖筠说完今日第二次感到后悔,他抬手轻轻给了自己的嘴巴一掌,心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尽说些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