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家桥被钥兽屠村,在那执行驻守任务的一个重甲排十人全部阵亡。”这是高文斌拿进去的点阵消息。
“黄焱师已经集结了一个簇的驻军兵力,将在明日抵达。全镇实施戒严封锁,着令玉节驿守军调驻东部镇边线。”这是耿三随后接收到的点阵军令。
“乱了!真的乱了!”一位干瘦如枯槁的老妇人逃难被阻,坐躺在隔离路障前,仰面朝着天无力地哭喊着。
老妇人已然有些许痴傻,自言在来路遇到了吃人的长毛野兽,只想快些离去,守卡兵士自然不会搭理她,这般吵闹之人每日他们见着的多了。所有通往临镇的道路已经都被封锁,可这并不能阻碍逃难者蜂拥。
玉节驿现在是唯一一个被允许与外界有联系的地方,也是唯一一个有机会能够逃离玉节镇的地方。只是现在的驿站已经成为了黄焱军军簇指挥所,区域内所以军卒的指挥权也被委派来封控的黄焱军簇首接管。
该逃的早已经逃之夭夭,没逃掉的都只是受了难的农户百姓。这些人一旦染病都是需要集中转移的,上一次胖中年给武凯带来的便是这个消息。
所有患病难民都将被分批转移到东部太真府边陲军镇上苑镇,由当地白焱师第四边防“乌”字营统一接收安排。只是,已然定向改设好的遁地传输艇,每天最大功率也只够十趟,一天满挤着也只够送出五百人,相对于玉节镇内钥病的蔓延速度而言,真就是杯水车薪。
一时间玉节镇就好似进入了一个怪循环,患了病的人有机会可以排着看不到尽头的队伍等离开,没患病的百姓被驱赶着阻碍着又逃不脱,患病久了会变异,变了异的要扑杀。所有人都像是看不见了未来,有的只是无声息中一点点积攒着的恐惧。
关隘口求告声、哭喊声、叫骂声每日不停,已然成为了一道可悲可叹的风景线。
穿上红甲的杨浩现在依旧是干起了送饭的营生,每天都会领着几位海棠士给负责道路封锁的重甲排输送各类物资。
“恳请差爷帮帮我,找找我家两位叔叔,他们都在军中当差。”一位蓬头垢面的年轻妇人引起了杨浩的注意。这女人轻微的鞋拔脸上泥点都不曾擦拭,一双狐媚眼中藏匿有些许刻薄。
却见她虽是与他人争挤着凶猛,只没一会便就能把自己硬塞到了隔离杆前,然而对那值守差役反又是极为献媚。前一秒还在与他人恶语相向,下一刻却又能对烈甲战士温柔怯语。
“小妇莫不是耿家的嫂嫂?”杨浩上前,玉节驿兄弟两人一起当兵的本来就是不多,杨浩自然需得盘问得清楚。
“对的,对的。”那女子听闻这红甲士兵一语道出自家夫君姓氏,就好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气极为迫切却又能压低了声音轻柔道:“我家那两位叔叔,大名唤作耿二西,耿三南,差爷若是认识,还请帮忙奴家通传一声。”
见是自家兄弟的亲眷,杨浩自然需得帮扶一把。与当值的烈甲前辈解释了缘由后,给那女人放了行,便是领着她向军营驻地处走去。路障外哀嚎怒骂甚嚣尘上,却是被当差机甲战士们有选择地无视去。
瘟疫笼罩之下,哪怕是差役家属也是有严令不允许私放过界的。不过人非草木,大乱之中,属地兵卒自然也是有家眷亲朋需要照拂。所以军团有特别允许,可以在驻军基地里开辟一方区域供给军属。当然,为了保证营地安全,这些军属依旧需得经过茉莉医士的会诊确认,才能被允许接收庇护。
自是进入军控区,耿家大嫂便已经是心安了许多。女人那一身粗麻布的衣服明显是有多日未曾更换,稍有离近就能闻到些许异味,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是如何熬过来的。杨浩不便多问,一路领着妇人直径去了营地里的海棠医护帐篷。
今日当值的女医恰好是耿三时常念叨的“相好”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