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不转。】
半空中,轻轻的一声笑荡漾开去,方众妙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为婆婆深感担忧的表情。
苗萍翠忽然捂着胸口倒了下去,痛苦万分地呻吟起来。
不行了!她真要被这个贱人气死了!
余成望不断吸气吐气,吸气吐气,来回许多次方能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方氏的话是对的。钱在哪里,权就在哪里。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蛮夷攻城,衣冠南渡,平民奔波,皆为一个“钱”字。
所以啊,方众妙手里的钱财必须归侯府所有!
想到这里,余成望拍了拍苗萍翠颤抖的手,暗示性地瞟向桌上的婚书和翠玉镯子。
苗萍翠强撑着爬起来,把两样东西交给方众妙。
这个儿媳妇必须弄死!
方众妙捧着匣子和婚书,满脸疑惑地问:“母亲,您这是?”
苗萍翠挤出一个慈爱的笑容,故作惆怅的叹息:“这是你和翰儿的婚书,这镯子是我的传家宝,只传儿媳。”
“你现在养着两个孩子,也算是当了母亲的人,这些东西便交给你保管。你往后多多来我院子里,跟着管事婆子学学中馈,过个几年,我才好把掌家之权交给你。”
苗萍翠拍拍方众妙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妙妙,翰儿死了,我希望你能撑起这个家。你以后就是我宁远侯府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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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众妙霎时红了眼眶,感动的眼泪颗颗掉落。
黛石被小姐逼真的演技惊呆了。
苗萍翠也呆呆地看着这个儿媳,心里大感震撼。若不是那心声,她必然以为这是一个懦弱至极,也愚蠢至极的女人,不过几句好听话,便能哄得对方死心塌地。
方众妙握住苗萍翠的双手,慎重许下承诺:“母亲,儿媳一定不负您的期望,儿媳一定教养好两个孩子,撑起侯府门楣!”
苗萍翠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嗯”,笑得比哭还难看。
好一出婆媳情同母女的催泪大戏!余成望差点就信了。
但心声却带着冷意,打破了这和谐的表象:【淬了剧毒的镯子,好一个传家宝。】
苗萍翠眼皮子一跳,顿觉不妙。
该死,方氏怎么会看出镯子有毒?当年母亲明明说这东西是用宫廷秘药浸泡的,连御医都查不出端倪!
心声很快给出解答:【自古道医不分家,我会道法,自然也擅医术。】
苗萍翠差点扭曲了整张脸。若非余成望立刻伸手过来用力压她肩膀,她可能会当场失态。
道医不分家?她听过,但没往心里去。
方众妙啊方众妙,你藏得可真深呐!你不仅道法通神,你还有这般精湛的医术!御医都查不出猫腻的东西,你看一眼就知道。
你这么有本事,当初议亲的时候怎么不说?你非得装个草包愚弄我们宁远侯府是吧?
翰儿一死,你就反了天了,你个没娘养的东西!
眼看苗萍翠的五官又有扭曲的迹象,余成望压着对方肩膀的手更加用力。他也很恼火,却无处宣泄。
难道方众妙就没有弱点吗?
镯子已经无用,余成望只好指着婚书暗示道,“方氏,你把婚书收好,那上面有你和翰儿的生辰八字。当初你爹说你和翰儿是天作之合,没想到才短短三年,翰儿竟……”
余成望低下头,假装悲不自抑地擦拭眼角泪水。
苗萍翠瞪大完好的那只眼睛,死死盯着方众妙的脸。
看见八字,你还不算一算翰儿的下落?我就不信你不好奇他在何方!
黛石察觉到余成望和苗萍翠的眼神太过灼热,忽然间洞悉了二人的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