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下来。
方众妙拍拍他的脑袋,说道:“江川,你跟沧澜又不一样。听说你已经开始跟着黛石习武了?”
黛石连忙点头,“对的,他每天早上都要跟着我练习站桩。”
方众妙指着黛石对余江川说道:“既如此,江川,黛石就是你的师父,也算是你的亲人。这宁远侯府便是你真正的家了。你待在自己家,这是天经地义。”
余江川很喜欢听游侠儿的故事,很吃师父、江湖这一套。他脸颊红彤彤地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开心的光芒。
终于在这一刻,他对宁远侯府有了真正的归属感。
余沧澜也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深深的认同。他不是被别人收养的嗣子,他是来当差的,他长大了。
“哈哈哈!”性情素来内敛的余沧澜竟忍不住大笑三声。
“噗嗤!”余双霜被逗笑了。
“嘻嘻嘻。”黛石也跟着乐呵起来。
余问清举起手问道:“少夫人,那我呢?我也要当差!”
方众妙笑着说道:“你是咱们家的礼部尚书,你明日负责接待客人,主持祭祀之礼。”
余问清开心的手舞足蹈,嘴里连连说好。
大家又是一阵笑。
任孤琴带着齐渊在下人居住的偏房里用饭,听见那头传来的笑声,眼里满是羡慕。
齐渊有些坐不住,屁股左扭右扭。
任孤琴问道:“你是不是也想跟少夫人一起吃饭?”
齐渊不吭声,只是渴望地看着她。
任孤琴调侃道:“走吧,娘牵你过去,别的下人要是看见了,问起来,我就说你闻到肉味儿嘴馋,哭着喊着要吃肉。我拗不过你,只好厚着脸皮去求少夫人赏你一块肉吃。你若不觉得丢脸,咱们现在就走。”
齐渊立刻跳下凳子。
他闷闷地说道:“我是破面。”
任孤琴牵住他的手,奇怪地问:“我知道,这还是少夫人告诉你的呢。怎么了?”
齐渊看她一眼,只好解释清楚:“破面没有脸。”
任孤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儿子是说他不觉得丢脸,因为他本来就没有脸。他一定要凑过去跟少夫人一起吃饭。
好好好,这是跟谁学的?脸皮如此之厚!
任孤琴气笑了。
齐修却忽然出现在门口,低低而笑:“是我齐家的种。”
任孤琴更气。原来是小叔子教坏了儿子!
齐修朝着门外摆首,说道:“走吧,陪叔叔去负荆请罪。要不是你娘说漏了嘴,叔叔也不用吃方众妙的挂落。”
任孤琴立刻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不多时,方众妙的餐桌上多了三个人,笑声时不时的飘荡在院子里。
饭罢,齐修正准备告辞离开,却听门外有仆役禀报:“少夫人,史家大公子在外叩门,很是着急的样子,您见不见?”
齐修冷笑起来,“史大公子好教养,这么晚了还来求见一个女子。”
方众妙瞥他一眼,说道:“你这么晚了不也在我这里。”
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继续道:“不对,你不一样。你是个太监。”
齐修:“……”
方众妙忽然倾身靠近,耳语道:“九千岁,皇帝是不是曾怀疑过你太监的身份?”
齐修面色凝重地点头。
方众妙问道:“你可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馅儿?”
齐修反问:“你知道?”
方众妙意味深长地说道:“因为你身上没有尿味儿,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话落,她起身离开餐厅,对等候在外的仆役说道:“去请史大公子。”
心声响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