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他换给你的命格早就被我爹抹去了。”
黛石长舒一口气,连忙对着客厅方向拜了三拜。那里供奉着方辰子的灵位。
多谢老爷三番四次救我小命!我才不想当什么胯下玩物!恶心!
乔微雨好半天回不过神。想想平乐璋健硕高大的身材,英气逼人的面容,再想想他原本的命格,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沈卉那个杀千刀的东西!她儿子烂命一条,她凭什么换给别人!”
黛石也咬牙切齿地说道:“是呀!她凭什么换给我?我要宰了她和平乐璋!”
余双霜连连摇头叹息:“哎呀,这么好的命格怎么能换掉呢?她开一个小倌馆,叫她儿子当头牌,保管赚得盆满钵满。”
乔微雨惊愕地看向余双霜。这种荤话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能说出口的吗?
余双霜连忙把算盘拉过来,另一只手拿起毛笔,装模作样地记账,口中喃喃:“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方众妙取出又一块龟壳擦拭,语气平静地说道:“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知道他们欠了多少债,往后叫他们还回来就是。”
乔微雨想起平乐璋倒霉的样子,心情不由大好。
她站起身说道:“对,平乐璋肯定会不得好死!妙妙,我去看看堃儿。我今日带来三箱金银,二管家命人搬去库房了。堃儿的吃穿用度你从里面扣,不够了你再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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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众妙摆手:“去吧。”
乔微雨乐呵呵地掀开门帘,正准备走,却见王安贞顺着回廊匆匆跑过来,大声说道:“嫂子,钱先生来了,在你院门口等着呢。你见不见?”
方众妙吩咐道:“你带他进来。”
听说来的人是钱同山,乔微雨立刻回到桌边坐下。
见方众妙看向自己,她小声解释:“我想送堃儿去史家族学里读书。妙妙,你帮我套套钱先生的近乎。”
方众妙不由莞尔。她低声道:“钱先生可没心思跟你套近乎。他有急事。”
说话间,钱同山掀帘子进来,张口就道:“方夫人,听说你昨日测了一个爨字,当即就把薛良朋失散在外的妻儿找到了?”
方众妙放下龟壳,了然道:“您想测一个字,把您的亲儿子找出来?”
钱同山大步走到桌边,目光一扫,立刻就瞄准了余双霜握在手中的毛笔。
余双霜悻悻然地站起身,把自己的座位和笔墨纸砚让给钱同山。
黛石匆匆跑出去泡茶。
钱同山正准备写字,方众妙伸手将他拦住。
“不要用墨,用你的血。”
钱同山毫不犹豫,立刻咬破自己的指尖,用鲜血写下一个“念”字。他心里牢牢记着死去的妻子和丢失的儿子,这一念就是十五年。
“你帮我测一测他在哪里。”钱同山声音沙哑。
方众妙盯着赤红的“念”字看了一会儿,徐徐说道:“此字上今,下心,今为今时今刻,心为心之所引。钱先生,只要您想,您今天就能见到他。”
钱同山呼吸凝滞,心绪骤然间乱得不成样子。
方众妙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一个正三角形,下面一横。
她解释道:“此乃今的古体,又为艮卦,艮在东北方。”
她画出一个木铎,又道:“在甲骨卜辞里,今是木铎之形,代指铃音。这铃音在您心上回荡,您对它应该很熟悉,它几乎日日陪伴着您。”
方众妙放下笔,指着门外说道:“钱先生,您出了宁远侯府的门,直直地往东北方走,听见铃音,心中若有触动,觉得万分熟悉,便追上去看一看。”
钱同山从来不信鬼神。
测一个字就能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