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而在那昏迷被绑者身上,又有一封书信。
黎蕊将书信拿起,朱一言则将人给拖了进来,重新关上铺门。
“咦?这人我好像认识!”朱一言看清昏迷者的长相,一声轻呼,“他不就是商家那个杨掌柜?”
商家如今跟周氏商会有生意往来,加盟了瑶池仙酿,此事便由杨掌柜负责。
朱一言虽然不负责瑶池仙酿的事务,但对京中各家商户的人大多都认识,一眼便认出他来。
“竟是商家?”唐韵眸中厉芒一闪。
大周三大豪商,每一家都是名震一方的大富贾,她自然也有所耳闻。
京城商氏,便是其中之一!
何进尧将那信拆开,从头到尾细细观阅,越看越是惊愕。
信中将商求如何设计陷害周氏商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最后还注明此事由杨掌柜亲口说出,并还签了认罪书,附在信封中。
何进尧看完后,愤怒道:“商家太过分了!竟为了抢夺生意,做出这等恶事!”
唐韵接过信纸看了一遍,冷冷道:“是你我太过仁善,不明白这商场如战场的道理。”
她不必说,从未做过生意买卖,而何进尧的周氏商会,也建立了没多少年头,他自己更因为户部事务繁忙,商会的生意以前多是由手下来做,因此在做买卖方面经验不足。
因此处事度人,往往依法依理,很难转变思维,从奸险处去揣度生意人的心思。
但商家这事,却让两人均深刻感觉到个中险恶!
他们和商家没有任何仇怨,但却被商求步步设计陷害,唯一原因,便是一个字——利!
何进尧气得够呛,哆嗦着道:“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姓商的视我大周律如无物乎,竟敢如此构陷他人!”
唐韵虽也愤怒,但比他冷静得多,道:“恶有恶报,此事我不会轻易作罢,必然要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想也知道,商家做法如此娴熟,绝非头一次这么做。
那富可敌国的财富,说不定里面大多数都是靠这种卑鄙肮脏的手段而来。
这种人多留一日,都是对大周商贩的伤害,哪怕不为私仇,只为天下,她也不容商家再存留于世!
“好在有陈县令,否则周氏商会危矣!”何进尧怒火稍息,感叹了一句。
“不过短短两日,他竟不但解决了周氏商会的危机,还查出了幕后元凶!”唐韵放下信纸,喃喃说道,“陈言啊陈言,你是越发让我不想留你在青山县了!”
何进尧这时冷静下来,将信中附的认罪书看完,动容道:“有了这个,必能让商家吃个大亏!”
唐韵回过神来,接过认罪书细览一遍,却摇头道:“这仍然不够。充其量,只能证明杨掌柜确实犯了事,但无法坐实商求的罪行。他只要推说一切都是杨掌柜所为,纵然市部司插手,只凭杨掌柜的片面之词,也不能定他的罪。”
而且,她还有另一层顾虑。
商家气焰嚣张到竟敢用这种无耻手段,说不定背后还有靠山。
必须想个妥当的办法,将他们一窝端掉!
忽然间,唐韵有点遗憾。
可惜自己不是个昏君。
不然直接罗织个罪状,将商家抄了家,看他们还如何嚣张!
何进尧苦恼地道:“难道就只能看着商求逍遥法外?”
唐韵眼中异色闪过:“你我没有办法的事,自然有人有办法。”
对付恶棍,就得用更恶的恶棍!
何进尧精神一振:“东家的意思,是想再借陈言的力?”
唐韵点头道:“我即刻书信一封,遣白鹭送交青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