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怒道:“你!”
可恶!
陈言折磨她也就罢了,现在连他手下之人也敢欺负她!
“咦?通儒夫人您怎会在此?”一个惊异的声音忽然传来。
两人均转头看去,只见一顶经过的官轿停了下来,不等轿夫掀帘,内中的人已匆忙下来,赫然竟是于都。
“小妇人见过于大人。”郑氏勉强道,行了一礼。
“不敢不敢,夫人那封诉状,不知可还顺利?”于都慌忙上前还了一礼。
郑氏虽然比他年纪小多了,但她夫君通儒先师曾是他的授业之师,大周极重师徒之别,因此他虽贵为朝廷一品大员,也不敢在她面前摆谱。
“还……还行吧。”郑氏含糊地道。
“莫非,已经请皇上和太后过了目?”于都精神一振,问道。
“是。”郑氏勉强点了点头。
“太后和皇上想来必是纳了夫人的诉状了?”于都顿时露出喜色。
“是。”郑氏只能继续点头。这话确实没错,唐韵和太后确实是纳了,只不过后来又有了些变故,而这变故却是郑氏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
“太好了!”于都大喜道,“这么说,夫人来此,乃是奉皇上和太后的旨意,前来追那陈言之责喽?正好,我且找些人来,为夫人助阵!”
“啊?这,这就不必了吧。”郑氏懵了。
“不瞒夫人说,”于都眉飞色舞地道,“老夫与那陈言一向有些过节,此子飞扬跋扈,十分可恶!这次定要让他好看!而且不只是老夫,朝中不知道多少大臣,与此子颇有些怨仇,也让众人畅怀一回!”
说着不等郑氏答话,转身急匆匆回到轿旁,嘱咐了同行的护卫几句,几个护卫心领神会,立马转身散去了。
郑氏一脸懵逼地看着这幕。
事情好像有点不妙!
她的赌约未完,现在又不能违逆陈言的命令,若是让那些人来这看到,岂不大损她颜面!
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阻止此事,总不能明着把这事说出来吧,那样一来,被人知道她“卖身”给了陈言,就更丢脸了!
衙门内,白天那小孩被押到了堂上。
王知余看着他到来,喝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那小孩虽然没上镣镣铐,但没了护卫在旁,更是神情惊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陈言皱了皱眉,见王知余还要喝叱,摆了摆手,让他闭嘴。
然后又叫堂内的京兆卫全都退了出去,这才起身下了座位,走到那小孩面前,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盘着腿坐了下来。
那小孩明显地愣了一下。
他知道陈言是个大官,可大官随便坐地上,这事他闻所未闻!
王知余也是一愕,连忙跟着过去,道:“大人,您怎么坐地上了?我给您搬把椅子……”
陈言却道:“不必,王大人,你也一起坐吧。”
王知余一呆,看看地上。
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过的所在,坐下去再起来,屁股不知道会多多少泥。
但终究没敢说什么,只得道:“是。”小心找了块干净些的地方,慢慢坐了下来。
陈言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一股香味顿时飘了起来。
那小孩眼睛一亮,吞了口口水。
王知余奇道:“大人,这里面是什么?”
陈言笑道:“王大人不知道吃过没有,来时本官在路上见有个铺子,售卖一种糕点,叫什么双酥糕,卖相甚是不错,所以买了一些。来来来,咱们一起尝尝。”
油纸包打开,摊放在地上,里面有十来块糕点,喷香扑鼻,微微散发着热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