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用我解释了。”林跃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斯,聚精会神的看着即将到来的名场面。
“李相,您这是怎么了?”
李斯忽然回过神来,随后苦笑道:
“由儿于咸阳任上数年,如今告假归家我心中很是开心啊,所以我这才以庆寿的名义,宴请同僚同僚。”
众人全都放下碗筷,聚精会神的品味着这位大秦丞相话中含义。
“诸位与我相识一场,纷纷携带重礼前来祝贺,我心中很是高兴,但当我偶然出门时才发现,仅仅停靠在我李府门前的马车便达千余辆,更是听闻周围街道都堵塞了,马车久久不得前进一丈,场面之盛大,我心中惶恐啊!”李斯重重叹了口气。
“李相何故惶恐?”冯去疾沉吟着说道:“百官中久不逢喜事,场面盛大些也就难免了,此乃人之常情。”
李斯摇了摇头,“冯相所言,我又如何不知,但令我忧心的不是这个。”
见众人皆是好奇的神色,李斯叹了口气便说道:“真正令我忧心的乃是我的家人,宴席开始前,我听到我家中之人皆是一副兴奋、自豪的神色,我本没有多想,但当我听到他们说整个大秦除陛下外,再没人能比我李家尊贵时,我这心中是“咯噔”一声,差点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话落,李斯眉头紧蹙,堂内,针落可闻,只余连绵不绝的呼吸声,众臣皆是屏气凝神,无一人开口。
林跃看着这一幕也是默默叹气,他有些明白李斯说这事的目的了。
下一刻,林跃周围众人皆是出席跪拜道:
“孩儿知罪!”
“孩儿知罪!”
“......”
林跃周围为之一空,男男女女数十人皆是跪拜请罪。
李斯当即起身,连忙说道:“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孩儿有罪!”李由处在最前方,对着李斯叩头道:“孩儿身为长子,没能起到教导之责,请父亲责罚!”
李斯连忙上前扶起李由:“由儿,你久未归家,这事与你何干,要说错,也是我的错,怪我整日忙于公务。”
李斯说到此处对着众人说道:“大喜的日子,都快快起来,都回去。”
众人见状随即便不情不愿的起身,各自回到原处,堂内气氛有些凝重。
冯去疾这时说道:“李相,有子若此,复何求哉?”
李斯也回到原处,苦笑道:“昔日我与荀先生之处求学之时,荀先生曾经告诫我们,“物禁大盛”,任何事物都忌讳过度盛大、完美。”
李斯的眼中忽然充满追忆之色,“想我李斯,本不过是楚国上蔡县的一介平民,仅仅凭借着一些微末之功,便被陛下提拔到如此高位,这让我不由得有些诚惶诚恐。
俗话说月满则亏,这人或物,一旦富贵、强盛到了极点,便往往会走向衰落。
如今我们李家虽然尊贵至极,但也改变不了事物变化的本质,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不好说啊。”李斯重重叹气。
“李相,想你为大秦奋斗三十余载,恐怕您是多虑了。”冯劫笑着劝慰。
“物常从内腐,而后虫生。”李斯说到此处,忽然举杯朗声道:“刚刚有感而发,不禁扫了大家的兴致,请容我敬大家一杯。”
“盛饮!”堂内众人皆是举杯,但气氛却是远不如往昔。
林跃见此也是一口酒下肚,心中也是有些感慨,李斯这是借着这个机会,在敲打李府中人啊,生怕他们因目中无人,惹来祸事。
不过这仅仅是林跃心中的猜测,到底李斯是抱着什么目的来说这件事,还是单纯的有感而发,他就不清楚了。
毕竟历史上几年后,李斯就将因“权力”,而选择与赵高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