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中李稷一把搂住少女的身躯,后撤一圈卸去力道。
悬崖下沙土飞扬,嬴抱月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一个人下落的力道不可谓不大,但山崖之下的男人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十分精准地接住了从天而降的少女。
“你在啊,”嬴抱月于满是清香的怀抱中抬起头。头顶上那副冰冷的青铜面具仿佛有着温度和主动,永远都不会碰着她的头。
李稷微微仰起头旋身三圈,站稳了脚步,低头瞥她一眼,眸光还有着薄怒,“不是你把我推下来的么?”
“不过我把你推下来的地方不是这个位置,”嬴抱月笑了笑道。
但他却刚好在她跳崖的下方接住了她。
一寸未差。
李稷面具下漆黑眸子微动,微微叹了口气,“我要是不在下面接你,你要怎么办?”
嬴抱月笑起来,侧目向他身边十丈开外的一口小水潭,“那我就往旁边跳一点。”
李稷闻言额角青筋直跳,“不知道水深多少你就敢跳,就不怕摔出事来。”
“我这不是没跳么,”嬴抱月抬头看向崖顶,想起那个胸口中剑却依旧微笑的少年眸光微深,“不管怎么说,刚刚到了必须要跳的时候。”
悬崖上的那个少年远比她想象的要危险。
李稷黑眸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瞪着她,“我还以为你要留在上面和他死磕呢!”
“你这话说反了吧?”嬴抱月闻言瞥他一眼,“我不推你,我看你就要在上面和他死磕了。”
李稷闻言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很清楚一旦脱离林中大阵的限制,赫连晏就会露出真面目,如果赫连晏动手,他自然会出手。
若是他远在南楚也罢,但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少年在他面前杀人。
“不过好在你没冲动,”嬴抱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担心你爬上去。”
纵然李稷的境界比赫连晏要高,但那个少年的功法透着邪门,走正统一路的修行者与之对战风险极大,说不准会被吞噬。
然而不说此事便罢,提起李稷眸光迅速变冷,他淡淡瞥了怀中人一眼,“爬上去做什么?看人向你求亲吗?”
嬴抱月愣了愣,下一刻在他胸口笑出了声。
“你听到了啊。”
“还笑!”李稷咬牙,“你再这样,我就……”
“就?”嬴抱月笑了笑问道。
李稷实在找不到理由,深吸一口气,“我就去告诉姬嘉树!”
这都是什么处理方式,嬴抱月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说些什么。而就在这时悬崖下滚滚落下大块石块,两人同时眸光一凛。
抬头一看,看着崖顶上那人一闪而下的刀光,和开始从两侧飞奔下山的狼群,嬴抱月咬紧双唇。
“看来他是要追啊。”
李稷身上同样真元涌动,低头看向她,“你准备怎么办?”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女子心中早就做好了一切安排,他不知为何隐隐知道她想做些什么。
就像他知道她会从哪里跳下来,她知道他会在下面接住他。
“好了,我不笑了,”嬴抱月伸手重新搂住他的脖子,“放我下来。”
李稷照办,嬴抱月双脚落地,站直身躯。
她拔起和她一起落下插在地上的落日剑,看着剑尖的血迹,李稷眸光一深,“你伤了他?”
“嗯,胸口中剑六寸四厘,旋刀九十度,”嬴抱月端详着剑尖上的血迹,“要是寻常人肺已经被搅碎了。”
对修行者而言,气息最为重要,所以修行者的致命之处不是心脏而是肺部。
但身中要害那个少年却像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