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都归家去!”
“还都围在那干什么?你们这些懒汉明日不做工了?”
“别聊了。有什么要聊的回去到茶楼里聊!”
明月高悬,夜色渐深。
寒山之上,六艺战彻底结束,差役们开始清场,吆喝驱赶着高台边还恋恋不舍的民众。
民众们依旧兴奋,簇拥着人群中的修行者们,如果不是世家子们都有自己的护卫,搞不都要被热情的民众摸上一把。
直到差役开始赶人,民众们才开始陆续不情愿地离开。不少逃过一劫的修行者抹把汗,不了解内情的年轻修行者脸上沾沾自喜,了解内情者则看向站在离舞台最近的一棵树的少年人们神情复杂。
民众凑过来并不是想要靠近的所有修行者,只是他们最感兴趣的那些人站在最中间,摸不到那些人就碰碰他们这些外围的沾沾喜气罢了。
“这些百姓们是怎么回事,今晚真是疯了。”
赶完人的小吏们抹着脑门上的汗水,喘着气感叹道。
“以前有种说法,说六艺是最后一轮对战的暖场,”一个年长些的差役在一边感叹道,“现在看来这话说的还真没错。”
周围其他差役闻言都好奇地看过去,他们都知道这位老差役是经历过上一届中阶大典的老人了。
“六年前也是这样,”老差役摇头道,“六艺战之后,百姓们都看兴奋了,到了最后一战的时候,来的人那叫一个人山人海。”
“上一届六艺战还没有今年这般激烈,”老差役叹道,“百姓们这热乎劲都赶得上上一届的最后一战了,这样看来三天后的最后一战还不知要来多少人。”
周围其他差役都瞪大眼睛。
老差役心中也泛着嘀咕,中阶大典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听其他官大人们议论,说今年的中阶大典陛下一意孤行居然允许一个女人参加,听说那个女人还拿到了初阶大典的魁首,简直是离谱至极。
官大人们都感叹女人居然能参加神圣的大典,牝鸡司晨,可见世道乱到了何等地步,一代不如一代,这一届中阶大典眼看着是要完了。
对于官大人们说的话,老差役从没怀疑过。但这一次,他心中却第一次有了疑惑。
他虽然没什么见识,却觉得事情好像和那些官大人们说的不太一样。
官大人们说那个女修赢的越多,证明这个世道越是败坏。
可真的如此吗?
老差役摇摇头,他不懂那么多,他只知道按照经验判断,三日后的最后一战,观战的人数恐怕会异乎寻常的多。
“我等只是差役,想那么多没用,”老人呼出一口气,拍拍身边年轻人肩膀,“三日后的来的人恐怕还要翻倍,我们这些人也要跟着跑断腿了,提前做好准备吧。”
……
……
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烦恼。
百姓们纷纷下山散去,修行者们也开始离开,姬嘉树等人不愿在人群中拥挤,走在最后面,众人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正在被撤去的高台,少年们心情都有些感慨。
今日比赛六艺的高台会被连夜拆除,因为这样的木制高台并不符合最后一日对战的规格。
六艺战中修行者并没有彻底外放真元,木制高台还勉强能撑住,在修行们外放真元的情况下,这样的高台恐怕还撑不过三招。
真剑对战的对战台必须要特制,同时需要水平极高的阵师守卫,这样才能保证修行者对战的余波不会伤及其他。
“不知道三日后会在什么的地方对战,”陈子楚感叹道,“想当初初阶大典都动用了稷下学宫最顶级的对战台,中阶大典修行者境界更高,也不知道东吴兜不兜得住。”
“你也太小看我们东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