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钻研出的火法后六剑被视为禁剑被抛弃。
甚至连剑谱都没有留下。
嬴珣曾经只远远看过那六招剑法,那是在一个雪夜,她为他父亲和那位大秦国师舞剑的时候。但年幼的记忆太过模糊,最后一次亲眼见识火法后六剑,还是从别人的手上看见。
那位出身神秘的北魏继子,在那一次和孟施的对战中,嬴珣再一次也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见月满西楼。
火法十三剑,月满西楼。
可是他不是天才,不能仅仅通过看就能学会别人的剑法,更不能仅仅通过看,就能窥知他人剑法中的破绽和秘密。
他不是天才。
嬴珣想起他被孟施打掉长剑时的感受,心中苦涩难言。
他学不会。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而死,就算那个时候他在,他也保护不了她。
“既然你不会,还在这里大放阙词?”许冰清听见嬴珣的回答,忍不住大笑起来,她直直笑出了眼泪,看着面前浑身是伤却硬撑着不愿倒下的少年,“那你在这杵着到底是在干什么?”
她还以为这前秦大公子藏着什么压箱底的手段准备翻身呢,结果他却根本不会什么手段,那在这当什么跳梁小丑?
“我是不会,”嬴珣面对许冰清的嘲讽,却忽然笑了,他一只手托起长剑的另一端,死死抵挡着许冰清的剑花,“我不是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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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上台前就知道,他是打不赢许冰清的。
但他还没有倒下,还没有认输。
“嬴珣这是疯了吗?他在干什么?”陈子楚失声开口,“打不赢他为什么不认输?”
甚至还在不断挑衅许冰清,仿佛想要许冰清拿出更厉害的招式对付他。
更厉害的……招式?
嬴抱月猛地一愣,死死盯着台上少年的身影,和他对面许冰清的一举一动。
“没错,就是这样。”
嬴珣带着笑意的身影在她耳边响起。
“看着我。”
“看清楚。”
嬴珣向嬴抱月一字一顿地开口。
“看清她的一招一式。”
嬴抱月的呼吸一窒。
世界的所有声音仿佛都在一瞬间离她远去,茫茫的雪地里,她只能看见那个浴血奋战的少年。
嬴珣形容狼狈,但嘴角却挂着得逞的笑意,笑得开心又纯粹。
他打不赢许冰清,但他很久以前听说过,北魏圣女似乎特别痛恨王室出身的男修,想必会为了打败这样出身的男子使出所有手段。
故而只要他坚持着不倒下,他就可以诱导许冰清暴露出越来越多的剑法。
每一招每一式,都暴露在台下修行者眼中。
暴露在嬴抱月的眼中。
在血花和剑火中,嬴珣微微昂起头,嘴角露出笑意。
他不是天才,他不能仅仅通过看就窥探出对手剑法的秘密,但有一个人可以。
他打不赢许冰清,但他至少可以让一个人,看清许冰清的剑法。
霜花十四剑是北寒阁的不传之秘,如果换作原来的嬴抱月,她一定清楚对付这些剑招的方式,但回想嬴抱月一路走来的方式,嬴珣就能猜到,她应该是把有关修行的事都忘了。
全忘了,从零开始,却还能变得如此强大。
嬴珣仰望着剑火交织中露出的天空,在一瞬间明白了父亲当年的心情。
在修行上,即便他比他的父亲更有天赋,却永远无法亲手保护那名少女。
她远比他们强大太多了。
但是神啊,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多么无力呢?
“珣儿,够了,我已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