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直视。
“我,怕你太虚弱,万一……所以,我在等你……”
穆轻颜想笑,但又强行忍住,嘴上却在逗他,“那我要是晕倒了,你闯进去看见我一丝不挂,你要怎么办?”
君晔的脸肉眼可见地红到了耳朵根,但下一刻,一只手却搂上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低垂的眸子里,酿出一汪深情,嘴角微微扬起,声音低沉得撩人心魄,“你我是未婚夫妻,早晚要看到的……”
这下,轮到穆轻颜脸红了。
她低着头将禁锢着她腰肢的那只手给扒开,默默走到床边坐下。脸上的面纱挡住了她的羞怯。
君晔跟在她身后慢慢走了过来,就在她身边坐下。
穆轻颜觉得自己不能太被动了,否则还不得被这个妖孽给拿捏得死死的?
“王爷……”她刚想开口,君晔就满脸深情的看了过来,眼里带着不满,“怎么又喊我王爷?”
穆轻颜觉得,现在不是讨论称呼问题的时候,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他倒是坦然得很啊!
这要是,她的脸没毁,倒也是个风花雪月的好时辰,可问题是,要让她顶着这样一张脸,和他谈情说爱,确实是有些膈应!
想到这儿,她叹了一口气,“君晔,你身上有伤,我身中剧毒,脸又毁了,实在不是调情的时候,你能不能先回你自己屋里去?我顶着这么一张脸,我很难过。”
君晔眯着眼笑了,然后默默凑近,鼻尖碰到了她的面纱,眼带戏谑,“那颜儿的意思是说,等你我都好了,就可以了?”
可以什么!
这个人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要不是看在他身上还有伤,她早就一掌将他拍出去了!
“你,你怎么变得这样厚脸皮?听不出我是在赶你吗——你——”
君晔顺势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上,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久才听到他道,“别赶我,我只是想陪着你……前几日,我被燕伯伯勒令趴在床上不能动弹,心早就飞到你这里来了……今日看到你毒发时那么痛苦都是因为我,我恨不得再给自己一刀……你本来可以活得肆意洒脱的,是我,是我将你拉到了这个深渊里……”
穆轻颜抬手,想拍拍他的背,想起他背上有伤,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任由他抱着。
“别把你自己想得那么重要。我受这些,才不是因为你呢!我生在抚国公府,自小没了娘,却有一个刻薄狠毒的继母,一个能力与野心不匹配却总想作死的挂名父亲。即使没有你,他们也不会让我有好日子过的。所以你不必自责,我救你,一是因为我是大夫,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死,二是因为,我自己愿意。三是因为,你值得。”
君晔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这一晚,君晔真的在她的屋子里守了她一夜。
她将毒封在自己的经脉里,一点一点地逼出去。已经连续三日了,毒性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这证明此法可行。接下来,她就可以调配药物,来拔除余毒了。
希望这张脸,能在大长公主寿宴之前好起来。她可不想顶着这张脸出去,被人嘲笑不已。
翌日,穆轻颜醒来时,君晔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一只手还与她十指相扣。
穆轻颜微微一动,就惊动了他。
他缓缓抬头,一双眼睛有些惺忪,声音沙哑,“醒了?饿了吗?我让人去准备早膳?”
穆轻颜刚起身,房门外,传来了燕大夫的声音,“月半,王爷昨日,是在你家姑娘屋里歇下的?”
月半低着头答道,“回燕大夫,是……”
门外传来一声冷哼,拔高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