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新良的解剖搭档也是洛阳来的一个仵作赵律,不过这个赵律个子矮小了一些,看上去又干又瘦像个猴。
和范新良站在一起,赵律像是个未成年。
要不是那一把胡子,真心不敢觉得赵律已经个中年人。
赵律性格挺好,没说话就先笑。
说起范新良解剖课表现,赵律脸上顿时扭曲了,那架势,给个小手绢恐怕当场都能哭出来“院长,我能换个搭档吗?”
对于这个诚恳的诉求,付拾一眨了眨眼睛,先入为主“怎么,范新良解剖课表现太好,你没有上手机会?”
赵律愣了愣,下意识反问“院长,咱们说的,是范新良吧?没错吧?”
付拾一明白了。于是咳嗽一声,重新问“范新良把你怎么了?”
“他太残忍了!”赵律控诉道“要么一刀下去不切死,就看那老鼠在那挣扎。要么就一刀下去身首分离!哪怕用捏断脊椎的办法,他也能给人肚子捏爆了!关键每次发生这种事情之后,他还要愣很久,直到我收拾残局!我俩的老鼠,被他这么一弄,就剩下一对了!”
说到了这里,他更悲愤了“我以为是一公一母,养一养还能生小的。结果剩下两全是公的!”
人类的悲欢的确并不相通,有时候甚至会有那么一点点相反。
就比如现在。
虽然知道不厚道,但是付拾一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么惨啊。”
赵律更加坚持了“院长,我要换搭档!”
为了表现出学院的关爱,付拾一沉吟一下,准了这个请求“行,下次不要搭档了。都各自来最好。不过可以互相评估和监督,这样有助于进步。”
赵律勉强同意了,嘴里嘟囔道“要不是一个地方来的,我才不和他一起!还是严宇聪明!”
李长博在旁边,顺口问了句“严宇怎么了?”
“严宇和范新良算师兄弟呢,严宇宁可和不认识的仵作一起搭档,也没主动来找范新良。可见是早就知道范新良的水平了!”赵律感叹着解释,再度悲痛自己的遇人不淑。
李长博点点头“还真看不出来。”
让赵律出去后,付拾一也忍不住感叹“都是同门师兄弟,差距的确有点大。这个师父选徒弟,难道都不看脸吗?”
李长博反问付拾一“付小娘子收徒弟看脸吗?”
付拾一心虚且不确定“大概,不看?”
翟老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过,钟约寒徐双鱼,还有我们家老幺,都挺好看的。”
霎时,李长博的神色变得意味深长。
付拾一感觉百口莫辩!!!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于是她最后决定转移话题“不过,照着这样说,范新良更不像是凶手了。”
翟老头毕竟也是在刑部那么多年,也跟着点头“范新良怎么看也不像能干得出来这样的事情,他遇到事情,胆识太小。”
李长博沉吟“那真正的凶手,到底在哪呢——难道我们预估错了,凶手并不上当?对付小娘子设的难题并不感兴趣?”
付拾一矢口否认“不可能!他既是为了刁难我让我出丑,绝对也是仵作!他既然是仵作,那就必定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这点信心,付拾一是绝对有的。
“除非,他是猜到了我们的用意,所以故意不露面——”
说到这句话,付拾一心中电光一闪,但是念头闪得太快,一时之间根本就抓不住。
李长博倒是缓缓将话接了下去,不过是一句问话“那,他怎么确定自己猜对了——”
毕竟那只是个纸人,不是真正的尸体。不能亲自通过尸体来判断。
付拾一想起了自己刚才脑子里闪过的念头是什么了,她脱口而出“他可以让别人出面!”
李长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