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脸上厚厚的粉洗下来,足足用了三盆水。
付拾一看着那白乎乎的水,有点怀疑自己的脸是不是墙。
当彻底洗干净时,付拾一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可算是干净了。
换上轻松的衣裳,付拾一从箱笼里翻出扑克牌揣上,然后才去了帐篷里。
李长博已经在帐篷里等着了。
帐篷很小,站起来都不行。只能弯着腰进去,小心翼翼的窝着。
尤其是帐篷里已经有个成年男人的情况下。
付拾一一进去,李长博也不得不调整姿势给她让出空间。
两人摩肩擦踵半天,总算是盘腿面对面坐下,然后大眼瞪小眼。
不过,付拾一倒是勉强明白了这个帐篷的意义:这显然是为了陌生夫妻两个打消不好意思,发展进一步关系的特殊设计。
这么小的帐篷,不管做什么动作,都会挤到对方,无形中增加了很多的肢体接触。
不过这个对她和李长博显然不管用。
他们又不可能在帐篷里就什么什么。
所以,为了避免尴尬,付拾一悄声问李长博:“要不,玩会儿扑克?”
李长博本来心里都酝酿着说点什么话,结果一听付拾一的话,那些满腹情意绵绵,顿时都被团成了龙须酥。
还被某个怪兽“啊呜”一口吃掉,一点不剩。
李长博半晌才找回了自己声音,“玩扑克?”
付拾一震惊看他:“那难道你打算在这里枯坐?”
李长博:……就不能说说话?
但现在气氛已经这般,他也只好顺从,尴尬咳嗽一声,还为自己找了个理由:“这不是……没经验?”
也不知道其他人这个时候都做些什么。
但是他肯定,他们绝对不是打扑克。
付拾一从怀里摸出扑克来,笑得很得意:“我就提前想到了,就问你佩服不佩服?”
李长博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佩服。”
两个人打扑克,最简单的就是抽乌龟。
但是鉴于是新婚之夜,付拾一觉得还是不好在自家老公那张俊脸上画乌龟。
所以,惩罚就是弹脑门。
第一把,付拾一胜。
她狞笑着对着李长博勾手指头:“来来来,小帅哥,把你的脑袋凑过来。”
李长博乖乖配合。
她还在自己手指上哈了一口气,这才瞄准李长博脑门正中间——“蹦”的一弹。
李长博倒吸一口凉气,眸光里都多几分可怜兮兮。
付拾一振振有词:“愿赌服输!”
也不知能不能把李县令弹哭?
第二把,李长博又输了。
他冷笑一声:“你想想你若输了——”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还是觉得要收敛点,不然到时候怕他报复。
第三把,李长博终于赢了。
他学着付拾一的动作,朝着她勾手指,笑得很魅惑:“来来来,夫人凑过来些。”
付拾一心尖尖都在发颤,说不清是被吓的,还是灯下看美人,给迷的。
她缓缓凑上去,李长博比好了动作,看上去就不会手下留情的样子。
付拾一肩膀一缩,下意识闭上眼睛——
可脑门却没疼,反倒是嘴唇上一热。
李长博已是一触即退。 她伸手拽住他的领口,控诉:“你耍赖完了还想跑?” 李长博被拽着领口,动也动不得,但显然不打算承认耍赖,反轻笑道:“那要不,夫人将债讨回去?” 他看着她,眼睛里很亮,嘴角翘着,灯火跳动,他眼里的光,也跟着在动,那表情,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勾y和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