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被子——
那红色几乎将整个被子都快染红了。
而男人的腹部,还有血在往外冒。
哪怕是上了纱布和敷料,也没止住。
这样的情况,一看就是伤到了主要血管,造成了大出血。
如果换成以前,那肯定是没有救的。
但男人既然拖了这么久,那肯定不是动脉。
如果及时地送去妇产医院试试开腹手术,还真没准能救回来。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付拾一默默的又将被子盖了回去。
里正叹了一口气:“家里没别人了,刚才那个就是他媳妇。”
“那她为何不进来?”付拾一纳闷:人都要死了,怎么不在旁边守着?反倒是失魂落魄坐在外面。
里正尴尬道:“他不愿意。”
说完了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男人。
付拾一脑子里瞬间弥补出许多大戏:夫妻吵架,妻子不小心捅伤了丈夫?又或者,夫妻反目,竟见血杀人?
里正叹一口气:“他非说他婆娘偷人。”
付拾一惊呆了。
虽然不厚道吧,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一头问号?这么重口味的吗?
偷情耶!这种事情,多数都是见色起意的行为好吧!
李长博同样也有点风中凌乱。
他思忖片刻,郑重问了句:“是真是假?”
里正笑容更加无奈了:“我反正觉得是假的,绢娘也说是没有的事情,但他一口咬定,哪怕明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也这么说。”
“他说了,他死后,东西全捐给孤老院,一个钱也不留给绢娘。”
里正叹了一口气,“他们两口子这些年,也没有生个孩子,父母也早就去了,只剩下一个姐姐,可姐姐嫁到了隔壁县,一时半会赶不过来。”
李长博和付拾一交换了一个眼神:丈夫是最了解妻子的人。他这么说,必定有道理。
但现在男人都成了这样,也问不出什么来。
付拾一低声道:“我先去看看案发现场。”
顿了顿,她想起来,问了里正一句:“那是谁捅伤了他?是绢娘?”
里正摇头:“绢娘说家里进小偷了,小偷干的。”
付拾一目瞪口呆:大白天的,就进小偷了?小偷还这么大胆?
里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林说,是姘头。可怜他今天早上回来,还买了肉,说给绢娘补身子。结果没想到——”
付拾一觉得,里正心里还是有点相信这个大林的话。
不然也不会用这么唏嘘的语气说话。
但付拾一还是觉得:如果偷情是真的,那个姘头的口味可真不是一般人。
当然这和付拾一没什么关系。
就是听到之后,有点三观碎裂。
她深吸一口气,去看第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