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付拾一要开棺验尸,而且还是一桩差不多十年前的案子,徐双鱼和翟升两人都是目瞪口呆。
两人看着付拾一,不确定的问:“果真要开棺验尸?”
付拾一斜睨二人:“不是都说了?”
徐双鱼琢磨了一会儿,轻声问:“那还能查出什么啊?估计只剩下骨头了。”
付拾一应一声:“应该是只剩骨头了。不过运气好,也可能变成干尸,或者湿尸。”
“那什么也看不出来了啊!”翟升快人快语,有点儿迟疑:“那怎么通过尸体查。”
“骨头上,也会留下凶器的印记。可以断定是是否伤到了要害。”付拾一给两人讲解:“也可以根据印记,推算出来凶器的角度——从而推算出凶手大概高度。”
“而且,若是运气好,也能找出一些别的证据。”
付拾一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些没底气的。
因为她自己也很清楚,其实当年的案子必定有问题,开棺验尸,不过是寻找佐证而已。
她做的这些,其实是有私心的。
所以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两个学生,郑重道:“到时候,我一人判断或者会有偏颇,你们一定要保持公正之心。”
两人都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付拾一会这么说。
但是对于付拾一这样的说法,他们还是只能懵里懵懂点头。
这一日夜里,付拾一将笔记和那牌子翻出来看了又看,哪怕是最后躺在床榻上,也是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同样睡不踏实的,还有付娘子。
刘郎君伸手按住付娘子,搂入怀中,拍了拍:“既是做了决定,就不必多想。”
付娘子叹息一声:“我总怕连累了你。”
刘郎君语气平静:“夫妻之间,何必说这个。岳父岳母,也是我耶娘一般。他们蒙冤,我就有责任。”
付娘子还是觉得连累了丈夫:“总归是拖累你了。这一下,也不知将来如何。”
刘郎君按住她:“好了,别多想了。不管将来如何,咱们都在一处。”
夜色昏沉,枕边人的臂弯又如此温暖坚定,付娘子最终就渐渐睡过去。
翌日一早,李长博接了付拾一,亲自去衙门。
钟约寒和翟升,徐双鱼也已等着了。
谢双繁将李长博拉到了一边,问他:“付小娘子不知道轻重也就罢了,你可想好了?”
李长博神色不动,只笑问一句:“何谓轻重?”
些话双反被李长博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给噎住,半晌才道:“你想清楚了后果就行。”
他的语气甚至有点儿哀怨起来:“反正你才是咱们衙门的县令。”
劝也劝不住,那就只能跟着一起干了……
李长博浅笑一下:“谢叔,这件事情必做不可。你也不必多想,守着衙门就是。其他事情,劳您多操心。”
谢双繁禁不住后退一步,瞪着李长博:“你这么客套做什么!”
叫人受宠若惊不说,更吓人得很!
李长博无言片刻,改了态度:“谢师爷好好办差,若有案子按照规矩办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暂且不必休沐。”
说完这话,李长博就干脆利落转身去找付拾一。
谢双繁看着李长博的背影,情不自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并且伸出手——不,你回来!休沐的事情我们再商量一下!
李长博却连个头都没回。
付拾一远远看着谢双繁那样子,就好奇的问:“李县令和谢师爷说了什么?怎么他成了那样子?”
李长博言简意赅:“休沐的事情。”
付拾一恍然大悟:“怪不得。”
李长博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