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着那婆子那样,就知道现在她回想起那时候情景,都是害怕的。
李长博点点头:“已是过去了。那些人现在也不能威胁到你了。你放心,今日的事情,你只需如实说,我们也会保护你。”
李长博长了一张让人信服的脸。
加上那一身官服,是真的叫人间正道的天选之子。
那婆子看向李长博的目光,已是完信服和激动——那样子,和看见了亲人也没有区别。
付拾一有点酸:李县令总是这么得人心呢。
这点酸来得快去得也快,付拾一甚至都没来得及琢磨明白,就这么过去了。
李长博已继续问了下去:“当时一共去了几个人?”
婆子回想了一下,很笃定道:“三个。两个进去了,一个在外头我守着,不让我靠近。”
李长博颔首:“那你可还记得他们的样子?”
婆子有点儿不确定,“应该见到了还能认出来。”
李长博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素描来——分明就是陈安的画像。
付拾一和敏郡王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时候画的?怎么之前没见到?
而且看那画像和本人的相似程度,付拾一更是忍不住感叹:李县令是被破案耽误了的画家啊。
那婆子看见那素描内容之后,登时就惊叫起来:“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带头的!是他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
甚至于,那婆子还往后退了一步。
显然是吓得不轻。
付拾一有点儿无语:这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怕?
付拾一宽慰她一句:“不用怕,他已经死了。再不能吓唬你了。”
结果那婆子反倒是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死,死了?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是不是……”
付拾一:……我不得不说,您好像是真相了。
李长博按了按太阳穴,觉得有必要回头提醒一下付拾一,尽量不要开口。
最后烂摊子还是要李长博自己来收拾:“和案子无关,是他得罪了其他人,被寻仇了。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不会牵连到你。再说了,当年既然是他们做的,那怕的只有他们。”
李长博语气很笃定:“你就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那婆子这才好一点。
付拾一深深反思: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说话?
李长博接下来倒是没再问别的,只又宽慰了几句,然后叫来主人家,道了个歉,请他多照顾些。
主人家战战兢兢问:“她到底是牵扯到了什么案子?严重不严重?”
李长博沉吟片刻:“若有偏僻的庄子,叫她们一家先去庄子上呆着吧。没有也无妨。只今日的事情别往外说就是。”
主人家吓得够呛。
敏郡王见不得他抖抖索索的样子,不耐道:“有事儿的话,只管叫人来我府上求助。”
主人家得了这句话,倒是一下子不慌了。
一行人这才告辞离开。
上了马车之后,付拾一轻声问李长博:“那是不是,就可以给付枕平反了?至于陈安他们的目的……暂时恐怕查不到了。”
李长博“嗯”了一声:“接下来只能等着陈安这个案子的动静了。”
付拾一心里记挂的,还是付枕还活着这个事情。
她想去见付枕。
如果付枕平反的话……她再去见付枕,再问当年的事情,也好问一些。
但是她不确定,付枕知道不知道那些事情。
付拾一有点儿忐忑。
李长博看付拾一那样子,就知道她的心思,当即就道:“先将这个案子翻了,然后你再去道观祈福也可。毕竟,马上中元节了。”
中元节,祭祀先祖,这是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