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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交出静太妃的处置权那一刻,晋赟就知道,他其实已经倒向了景王这边。
虽然未曾彻底背叛陛下,但晋赟想,继续这么下去,那一天还晚吗?
多智近妖这个词似乎都不足以形容景王的心机手段。
她就这般让自己一步步按照她的想法走进了她所预设好的道路中。
偏偏,自己对他并没有什么厌恶之心。
自己明明一开始是抗拒她所谓的拉拢,如今却已经不自觉在心中放下了防备。
这个人,她对人心的把握和揣度,实在是太可怕了。
“殿下放心,今日微臣什么都未曾看到。”
略停顿了下,晋赟继续道。
“皇观内一应人等都已经处理好了,殿下沿着这条路进去不会碰到任何人,静太妃便在里头。”
宣明曜点了点头,将其他人手留下,带着裴九安朝晋赟所指的院落走去。
那是一处十分古朴雅致的院子,院门外挂着一张牌匾,上书三字,清净地。
那字迹宣明曜很熟悉,是永安王的笔迹。
这是永安王十四岁那年,为静太妃所书的匾额。
这里曾经名为静心堂,是宣铎觉得这名字不好,显得人仿若犯了什么错要在里头静心思过一般,便在得了圣上允准后,给这地方换了名字。
清净地,清净人,自在心,自在意。
这是当时宣铎所说的话。
宣明曜记得,当时父皇还曾夸赞,说自己这个弟弟在修行一道上倒是颇有心境造诣。
可惜了,几年后,父皇亲手断送了这个昔日大加称赞的弟弟。
倒也是唏嘘。
抬步走进院落,一道素衣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静太妃。
她正坐在已经满是残叶的树下,安静地喝着茶。
浑身上下素净得可怕,半点儿钗环配饰也无。
一头白发,格外刺眼。
若是宣明曜没记错,她才不过堪堪四十,在先帝的诸多嫔妃中都算小的。
如今,却已经是白发千丈。
惊!嫡公主她每天都在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