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房彦藻将兵东略(2 / 3)

属官,便相当於是总部的各类军官。长史,是属吏之首,权位最重;录事,顾名思义,主要负责总录文簿,类如主簿。

刘胡儿、聂黑獭的奴籍,也都已被徐世绩除掉,刘胡儿的录事之任,是徐世绩自己任命的;郭孝恪的长史之任,是王伯当在一次与徐世绩的饮酒中,以不经意的姿态推荐给他的。

四月初,这天,由巩县通往黄河岸边的道上,一支万人上下的部队迤逦而行。

离兴洛仓外的营地,已经十余里远了。

送行的徐世绩等也都早已看不见,必是已然还回巩县县城。

——李密称魏公后,义军的众高层们,陆续地都已搬到了巩县城内居住和办公。

中军,“右武候将军”的将旗下。

骑在马上的李善道收回了后顾的视线,望向了前方。

越过层层的兵士,行在部队最前的那支队伍,打着的“刘”字黑旗,遥遥地跃入他的眼帘。

那是刘黑闼的将旗和刘黑闼的部曲。

而刘黑闼本人,现没有在他的部中,就在李善道的身边。

“贤弟,好事多磨!等了多半个月,咱兄弟总算出发,要去打黎阳仓了!”刘黑闼咧着嘴,高兴地笑道,摸了摸胡须,他也往后张了眼,后边紧跟着中军的是一支千人的步骑,打着一面“郭”字旗,便是郭孝恪、刘胡儿所统的那徐世绩部的嫡系千人了,笑容略微收敛,他放低了声音,问李善道,说道,“只是,贤弟,俺与郭长史不熟,他是不是个不好说话的?”

“贤兄为何觉得郭长史不好说话?”李善道微觉诧异,反问说道。

刘黑闼说道:“俺听说他是魏公的心腹,深得魏公器重。之前,俺不曾见过他,唯闻过他的名号,今日,是头次见他。刚才与他见时,俺瞧他穿着好衣裳,说话抬个脸,很有点盛气凌人,好像没怎把咱兄弟夹在眼皮里。故此,俺就有点担心了,贤弟,他是不是瞧不上你我?”

李善道笑道:“贤兄,你多虑了。”

“哦?怎么说?”

李善道说道:“我与郭长史虽也不熟,可前后已见过多次,他就是这个性子,谈不上盛气凌人。贤兄,你再与他多接触解除,你就知道了,他这个人,实则还是很豪爽的。”顿了下,又笑道,“说起少小时的经历,贤兄,郭长史与兄,并且还颇相类。”

“与俺相类?”

李善道笑道:“听兄自言,说兄少小时,不置产业,唯好轻侠,这位郭长史少小时亦如是也。”

这话说的婉转。

直白点说,就是郭孝恪年轻时候,和刘黑闼一模一样,俩人都是放荡无赖,不为父兄所喜。

要说有区别的话,唯一的区别就是,郭孝恪家比刘黑闼家有钱,是以哪怕是后来聚众起了事,又现下投在了瓦岗,郭孝恪的奢侈之风,依然不改,——就比如刘黑闼刚说他的那句话,“穿着好衣裳”,於下身在行军的途中,郭孝恪不披甲自是正常,可连戎装他也不穿,穿着件锦袍,裹着个幞头,腰上配的剑,剑鞘、剑柄上尽是描金油画银,珍宝镶嵌,确是独出一格。

“是么?”刘黑闼半信半疑。

李善道说道:“黎阳大仓,你我今往攻之,可能一战难以即下,也许需要打上一段时日。加上此至黎阳仓,行军也需几日。贤兄,有的是时间让兄与郭长史相熟。等与郭长史熟后,兄就知愚弟此话是也不是了。”

“贤弟的话,俺当然信!只要郭长史不是个不好说话的就行!打仗这事儿,可不是儿戏,一军不能有二主,郭长史万一要是不好说话,愚兄忧的,是恐怕会耽误咱兄弟打下黎阳仓!”

有的人,天生就有军事上的天分。

刘黑闼便是一个这样的人。

他不识甚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