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已经知道是谁了?”陈嘉仪听后异常惊讶。
刚才赵伣问起所邀请的宾客,她就猜想赵伣会从今晚来的女宾中推测谁是自己儿子的意中人。只不过没想到赵伣只是问了一句“谁挑选的宾客”,就推测出那个人是谁。
赵伣故作高深道:“怎么,嘉儿不相信朕的推测?朕能掐会算,只看去一眼,便知是谁。”
“臣妾倒不是不信官家。只是......”陈嘉仪顿了顿后道:“只是官家今晚一直和臣妾同席,并未与在座的宾客有过单独交谈。臣妾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官家又是怎么瞧出来是何人的?”
“段家的二丫头。”赵伣直接公布了答案:“她就是楷儿一直心心念念之人。”
“官家,你怎么会......”话已说出了一半,陈嘉仪才发觉自己失言了,赶紧掩住檀口。
“瞧瞧,被朕猜中了吧?”赵伣笑着拍了拍她的玉手:“朕就说了,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儿子心上人是谁?”
“臣妾并非有意欺瞒,还请官家见谅......”
“朕又没怪你什么,何必道歉?楷儿所邀的宾客之中,除去他们兄弟几人之外,就只有四人。这其中女宾有三人。但是白若雪和冷若冰乃是老四所掌的审刑院的人,若说老四看上她们,倒是说得过去,也挺般配。不过楷儿应该和审刑院的人素无来往,可以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看上她们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是段家二丫头就不同了,她最近因为姐姐身体欠安,而得到了朕的特许,住在宫中多日。怕是楷儿最近多次入宫,在哪儿遇见后看上了她。”
“真被官家说中了,楷儿他确实曾在半路偶遇了段家二丫头,回来就和臣妾提起了这件事。可是这些也只是官家的猜测吧,似乎缺少根据......”
赵伣略显得意道:“还多亏了你,朕才会如此肯定。”
“哎?”
“在宴席上,朕曾不止一次发现楷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朕当时就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你刚才的话里,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引导朕提及楷儿的婚事。楷儿若是看上了其他人,你肯定会直接说出来和朕商量一番。唯独段家的二丫头,她是娴妃的亲妹妹,身份特殊。你心存顾虑、难于决断,所以想试探一下朕的态度,是么?”
“对......”陈嘉仪点头后,征询道:“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臣妾就斗胆替楷儿问一句:官家对此事怎么看?”
赵伣靠坐着思忖了片刻,答曰:“段家二丫头确实不错,与楷儿倒也般配。朕那天去探望娴妃,曾顺口问了一声,得知她目前尚未许给别的人家。若楷儿对她有意,朕可以考虑一下。不过男女之间最好是要‘郎有情,妾有意’,方能琴瑟和谐、百年好合。朕在宴席上观察多次,他们如果两情相悦,自然会眉目传情。可朕只看见楷儿目不转睛,段家二丫头却根本没有留意过他。若只是楷儿单相思,对方却浑然不知,朕强行赐婚,反而不美。所以最好能弄清楚那丫头的心意,朕也好考虑该怎么办。”
陈嘉仪又小心翼翼问出了最让自己担心的那个问题:“但娴妃毕竟是她的亲姐姐,官家既已经纳姐姐为妃,儿子却又要娶妹妹为妃,这从礼法上来说,不太行得通。到时候辈分不就乱套了?”
“你嘴上虽这么说,可心中却比谁都想促成此事吧?”赵伣搂住她的肩膀道:“不要急,问题总要一个一个解决。若他们到时候真的相互看对眼,咱们再来商量这个问题,总有解决之道的。”
陈嘉仪最怕赵伣会因为段清梅的身份问题而一口否决,没想到他首先考虑的却是双方意愿,便知此事促成的机会很大,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刚巧轿子在跨过容德殿的门槛时稍许颠簸了一下,她就顺势倒在了赵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