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透亮的绿珠散落一地,沈执弯腰,一颗一颗捡起放进手里的托盘,扫了一圈确认没有遗漏后,他慢慢走进花厅低头询问,“幺小姐,一共103颗,剩下的估计是掉进池塘了。”
沈娇摸了摸发酸的膝盖,摆摆手,“掉就掉了吧。”
反正人已经打完了。
沈执点头,直起身,目光扫过花厅。
从大房到三房,从长到幼,十个人跪得整整齐齐,刚刚打的有多狠,现在跪的就有多标准。
傅绥尔低着头,左右看了看,悄悄靠向姜花衫,抿着嘴,“完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全家混合跪,爷爷肯定很生气。”
姜花衫点头,斜眼打量旁边的沈兰曦。
能不生气吗?
她好歹还踹了沈清予一脚,沈兰曦什么都没做,但也没有幸免。
“这是怎么了?”
沈让调动暗堂包围育才的消息已经在上流圈传开了,沈澈一听说就赶了回来,没想到脚刚踏进沁园就看见大的小的跪了一地,他顿然警铃大作,小心翼翼看向偏厅。
“先生。”沈执拦住他,指了指沈让旁边的空位,“老爷子发话,都先跪上三个小时再说话,”
“……”沈澈赶紧替自己解释,“不是,沈管家,我可什么都没做。”
沈执,“老爷子说了,不作为也是错。”
沈澈没辙,轻咳了一声,挨着沈让跪下。
他原本想问问沈让怎么这么想不开,但看他满背血痕立马闭上了嘴。
气氛异常沉重,沈娥时不时瞪向沈让,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园外再次传来动静。
沈执快步走出花厅迎接,只见几个保镖抬着一个少年过了园门又退了出去,少年身后还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沈管家,老爷子还好吧?”
这是,沈谦的声音。
花厅里的人一下反应过来,沈娥和沈渊不约而同侧身,隔着花厅的玻璃看了过去。
另一边,三房三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沈谦不是在南湾忙着他的议员长复选吗?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
沈娥转眸与沈渊交换了眼神。
沈家家族有两股势力,一为明,便是以沈庄为首高坐庙堂的决策者,二为暗,便是以沈让为主的黑色势力。
暗堂依附在沈家这座万年冰山下,暗堂堂主主宰底下世界的所有规则。
以前的暗堂堂主是沈庄的胞弟,老堂主死后暗堂空置了六年,最后历经波折,沈庄才定下谁都不看好的沈让。
当初沈让继任,二房就曾极力反对,奈何老爷子一意孤行,大家最后也只能接受。
但今天沈让竟然为了私仇调遣暗卫,这根本没把家族利益放在眼里,如果二房把握好这个机会,说不得可以趁机卸了老五这个堂主的身份。
姜花衫也听见了园外的动静,勾着脖子往廊庑里瞧。
沈谦与沈执走在前面,雷行推着轮椅,轮椅上的少年穿着白色衬衣,眉眼温柔。
沈龟灵!
为了看清楚动静,姜花衫的脖子已经扭到了极限,随着轮椅移动,她的脖子也一点一点偏移。
沈兰曦,“……”
沈执领着沈谦步入花厅,微微颔首,“先生,请。”
沈谦表情略有些不自然,走到众人最面前跪了下来。
“雷行。”沈归灵扶着轮椅,作势要起来。
沈执立马走上前搀扶,“阿灵少爷,老爷子说您腿有伤,跪罚就免了,阿灵少爷用心忏悔即可。”
沈归灵点头,推着轮椅立在姜花衫身后。
“……”
姜花衫抓了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