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罗又从外面捡回来一个人。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好几次了。
林朝鼓着腮帮子,紧皱着眉头,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八岁的年纪做起来这些,活像个小老太。
但这次有些不同。
她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些,细细地观察床上人的眉眼。
她从没见过有这样的人。
在太阳的光辉下,这里的人肌肤总是偏棕色的。只有城里那些有钱人家的女儿或是整天穿着长袍的祭司们才能让皮肤变得白皙些,还要每天涂抹那些昂贵的药膏,才能让裸露在外的肤色也变得匀称,不然就会变成上下脸肤色不齐的滑稽样子。
可躺床上的人和她们都不一样,她的肌肤是从没见过的白皙颜色,不用摸就觉得柔软。林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露出艳羡的神色。
她干脆站起来走到床边,低头打算细细地观察,正打算摸摸床上人的眼睫,却对上一双乌黑的眼睛。
“?!”
“?!”
两人皆是一惊。林朝脑子里还在飞快地闪过要怎么办,身体下意识僵住不动。洛河则下意识猛地起身——砰地一声两人的额头撞在一起,洛河被反作用力又砸进了床铺,林朝啊地一声踉跄摔倒在地上。
洛河目光呆滞地看着只有刷白石灰的天花板,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她一个三观正直品行良好的女青年,在经历了黑暗溺水之后,接着就被一双碧绿的眼睛盯得毛骨悚然,又被啪地锤了脑门。她伸手摸摸自己另一只手臂,感觉鸡皮疙瘩还没退下去。
深呼吸几次,洛河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在室内逡巡,很快找到了还坐在地上的小孩。
哦,是个小孩啊。
她放心了,站起来没找到鞋子,还好室内都铺着地毯,虽然毛糙糙的,但还过得去,就赤着足走到小姑娘身边蹲下。
小孩子的眼眶红红的,碧绿的大眼睛盛着点点水光,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碰撞里反应过来,洛河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了大概是类似于‘你怎么能撞我?!‘为什么还不来扶我?!的控诉。
她略微心虚地咳嗽几声,伸手准备把小姑娘从地上拉起来,一边问“哎呀不好意思,我刚刚没反应过来,你摔疼了吗哪儿疼啊要不要紧啊……”巴拉巴拉。
还没等她说完,刚碰到小姑娘的手被对方猛地推开,洛河没防备,踉跄几步摔坐在地上。小姑娘自己一骨碌爬起来飞快地跑了,跑到门边似乎想起什么,用碧绿的眼睛狠狠瞪她一眼警告她不许乱走,说完又跑了。木制的门被摔地啪啪响。
洛河:………???
洛河慢慢站起来,反正四下无人,龇牙咧嘴地自己伸手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好些了就在房间开始四处观察。
这算是个简陋的房间。
洛河转了几圈,发现好几处粉刷的白石灰都开裂了,还有已经剥落的部分,露出里面斑斑驳驳的砖墙。铺满房间的地毯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织成的,硬邦邦的,走多了脚底就传来阵阵不容忽视的刺痒感,宛如洛河小时候出于猎奇心理故意赤脚走鹅卵石一样酸爽。
但内里的布置倒是非常温馨,可以看到素白花瓶里放着几只向阳花,被子枕头散发着阳光好闻的味道,地毯上也没有什么异物,柜子上摆着各种草做的小物件。洛河犹豫了会儿,还是伸手拿了一个草蚱蜢仔细端详。
作为一名在城市长大的孩子,这种草编的小玩意儿她只有在电视里看到过,此刻实物活生生的就在眼前,难免有些好奇。大概过了五分钟,她又小心地放回去了,百无聊赖地坐在床沿,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按照自己平时看网文的经验,她觉得自己十有八九是穿越了,刚才那小孩字临走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