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河的房间里,时间似乎从她问出那句话后停滞了一瞬。
她问的急,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动作有多么出格,直到莫廷看了她一眼,顺着他的目光,她才看见自己紧紧抓着他的手。
洛河的耳尖忽的红了,手里的布料烫地她瞬间放了手,背在身后不住地绞在一起,但她还没忘记自己要问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之前说,向神庙告发你,是什么意思?”
莫廷看着她,喉咙忍不住滚了滚,面前女孩儿执着于这个问题,连之前关心的,与她自己有关的问题都忘了。
她的脸颊红红,神情却十分严肃,紧抿着唇线,眼睛里的亮光更盛,落满了星光,好像这是与她有关的身死大事。
高贵的祭司不自觉地做了一个非常不礼貌的动作——他偏过头,躲过了女孩儿的目光,将目光聚焦的终点移向了别处。并且向后退了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又重新回到了安全范围。
他掩饰性地咳嗽几声,决定先回答另一个问题:“嗯,我是看见你了。”
随着这句话说出口,从莫廷的角度,很明显地能看见女孩儿空白一瞬的表情,似乎已经忘了自己问过这个问题。
有些好玩。
“但是在开幕式上不太能做特别的动作。”他压下声音里的笑意,补充道:“你知道的……”他们会发现你。
莫廷的话没有说完,他故意在最后没有把事情说明白,因为他也编不出来。
规则是什么?能吃吗。
洛河这会儿反应过来了,她点点头表示理解,对她来说这就像军训的时候不能随便动一样,更何况莫廷是在几乎全城人的面前。她甚至从莫廷故意的留白中听出了委屈的意味。一定练了很久吧,真可怜。
这个时候她完全忘记了对方是民众心中在神庙里说一不二的大祭司。
但一码归一码,她还没有忘记另一个问题,示意莫廷继续往下说。
“至于为什么说可以向神庙告发的行踪,需要你自己去发现。”莫廷闭起了一只眼睛,将右手的食指竖在唇前,这个时候他又微微笑起来,变回了那个少年气息的大男孩,而先前的阴郁不过是一时的失态,“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不想要吓到你,如果你感到害怕那么可以随时退出,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来发现。”
这简直是诡辩!
洛河刚想争辩,那根竖在他唇前的手指就点到了她的唇上,未卜先知地制止了她的出声。
“嘘,你的朋友要来了。”他从女孩儿的唇上移开手,转而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看向门口。
有人来了吗?
顺着莫廷的动作下意识转头的洛河只觉得耳边一热,再回头的时候莫廷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只余耳廓边燎人的热度和话语,代表着他曾经来过。
趁着洛河转头的时候,他贴着女孩儿的耳边告别:“再见,还有,别忘了胸针。”
他的语气饱含戏谑,洛河甚至能想象出他肯定挑了挑眉毛。
正当她以为那句朋友来了只是借口的时候,房间的木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不轻不重,正好三下。
伊西多从那个富丽堂皇的房间里出来后已经迎来了太阳在一天中的第二次升起。
在别人的面前,他永远显得自负而又强大,与叶家家主的合作使得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他的唇边带着一抹微笑,这抹自信的微笑让他阴郁的面孔重新变得柔和,宛如一个真正的、虔诚的神庙祭司。
直到他在路上迎面碰上一个人。
“哦,看看这是谁来了。”来人有着艾得蒙家直系的金发蓝眼,挺括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