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永宁关城头看去,只见从胡人营地中冲出数不清的骑兵,打头的骑兵手里都拿着一柄火头并不很大,只能勉强照亮道路的火把,看样子胡人竟是要趁夜攻城。可骑兵只能冲杀近战,怎么可能用来攻城?那不是让战马白白送死,难道胡人战马太多了养不过来?
守城偏将摸不清胡人意图,一边下令防守,一边赶紧命人去向主帅禀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程缚虎和程思则父子二人俱是戴盔披甲,飞马赶到城楼上。
父子二人率亲兵快步登上最高处的敌楼,向胡人骑兵奔驰的方向远眺。
“父帅,鞑子军好生奇怪,两军并未对阵,为何用骑兵上阵?”程思则看着远方那影影绰绰,并不很清楚的骑兵,拧眉沉声说道。
程缚虎亦皱眉道:“看不清楚,来人,举火把……”
一旁的亲兵立刻跑到后面的马道旁,摘了两柄熊熊燃烧的火把,飞快的跑了回来。
如此一来,程缚虎父子所在的城头敌楼,就成了整座城墙上最亮的地方。
程缚虎手扶墙垛,极力向远方看去,可距离太远,还是看不清楚。
就在程缚虎探身向外看之时,程思则突然大叫一声“不好,熄火把……”,一把将他爹拽回来。
就在程思则拽住他爹之时,一道寒光直奔程思则而去。眼看着程思则避无可避,那道寒光就要冲向他的心口……
“扑通……扑通……”两声闷响先后响起,只见程缚虎猛地拧身护住儿子,将他猛的向后退去。程思则被他爹猛地推出五六步,重重摔倒在地上,而程缚虎自己却是后背中箭,整个人扑倒在地。
“父帅……父帅……”程思则扑过来抱住父亲,惊恐的大叫。
“思则,不要乱了军心,程家军……交给你了……”程缚虎说完这句话,双眼一闭头一歪,昏死过去。
程思则虎目含恨,咬牙说道:“来人,速送元帅去军医所,众将远离火把……严守城楼!”
大楚将士在城楼上严阵以待,可永宁关外的胡人骑兵在听到三声鸣镝之后,突然收兵回营,仿佛他们只是闲的无聊夜里出来溜达溜达。
此时程思则已经完全想明白了,必是鞑子得了劲弩,做局诱杀他们父子。一击得中,用来诱敌的骑兵就立刻退回大营,若再往前跑就进了楚军的射程范围,少说也得折损一半的骑兵。
程思则双目赤红,立刻唤来数名亲兵,命他们各带一百名士兵,后半夜悄悄潜出城门,在城外三到五里处埋下连片的火蒺藜,明日鞑子必定会大举攻城,这批才运到永宁关的火蒺藜,正好能派上用场。
安排好守城之事,程思则打马如飞,直奔军医所。
军医所内,两名军医正在商量如何为元帅取箭治伤。
“何医官,我父帅伤情如何?可曾醒来?”程思则大步走进房中,急切的喝问。
“回禀将军,元帅伤势极重,箭从后背射入,从右胸穿出,箭头上有毒,只怕……”一名面容消瘦,嘴唇干裂的中年男子摇头叹息着说道。
“有毒?是什么毒,可解了?”程思则面色一凛,紧张的问道。
“下官无能,没验出是何毒?”另一名同样憔悴不堪的医官低头说道。
程思则想也不想就伸手从领口拽出一截青色丝绳,绳上挂着一个半截指头大小的小玉葫芦。
拽下小玉葫芦,拧开盖子,倒出一枚莲子大小的红色丸药。程思则粗鲁的掰开他爹的嘴巴,将红色小药丸丢了进去。
那小药丸无需吞咽入口即化,不过三五息的功夫,程缚虎脸上的黑气开始渐渐退散,十息之后,他脸上就只有虚弱的蜡黄色,当真神奇极了。
“将军,这是……这就是您祖上传来的克毒丹?”两名医官同时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