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文武群臣刚刚踏入金殿,就听到外面传来的隆隆鼓声。
百官闻声无不面露惊色,有人冒死鼓响登闻鼓,这是得有多大的冤情啊!
正迈着四方步,不疾不徐往龙椅走的宁康帝听到登闻鼓响,脚下一乱,立刻三步并做两步,疾步走上了金殿。
还未在龙椅上坐定,宁康帝便沉声喝问:“何人敲响登闻鼓?值殿将军速去监刑,刑毕将人带上金殿。”
登闻鼓可不随意敲的。
任何人敲响登闻鼓,必须先受四十大板,以责其越级上告之罪。然后才由专人将告状人带至御前,由皇帝亲自审理。
值殿将军跑到殿外设登闻鼓的地方,看到一个身着素衣的中年妇人已经被守鼓的御林军抓起来,正准备打板子。
那中年妇人看见跑过来的值殿将军,立刻凄厉的尖叫起来。
“将军,妾身是京兆府崔少尹之妻,臣妾有天大冤情,求您禀报皇上,为臣妾申冤啊……”
值殿将军面色铁青,冷声喝道:“凭你是谁,有胆子敲响登闻鼓,就得先受四十大板越级上告之罚。”
那中年妇人面色惨白,咬牙叫道:“妾身愿受……”
两个手持板子的御林军看向值殿将军,值殿将军点点头,双脚平行站立。
两个御林军会意,明白这是正常打的意思。便抡起板子,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只一板子下去,那中年妇人就疼的大声惨叫起来。
一个御林军飞快上前,往中年妇人口中塞了个木块,才让她叫不出声来,不至于惊扰了贵人们。
四十大板打完,那中年妇人自臀部以下的衣裙,全都被鲜血浸透了,人也是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能断气。
早就被叫过来的两个婆子将这妇人抬到内室,给她上了药,换了衣裳,才让人抬着她去了金殿。
到了金殿之上,妇人强撑着从怀中拿出一张状纸,就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站在文官队列中的崔少尹看到那个妇人,面露震惊之色,他急忙出班跪倒,向宁康帝禀报,说这告状的妇人是自己的发妻薛氏。
宁康帝冷冷扫了崔少尹一眼,没有理他。只是低头看状子。
看罢状纸,宁康帝那在金殿上通常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阴沉的令百官心中大惊。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何在?”
宁康帝示意蔡贵将状纸送给太子过目,冷声厉喝。
“臣在……”熬了个通宵,双眼通红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心中一惊,赶紧出班跪倒。
“昨晚可曾收押一名叫崔传瑞的男子?”
宁康帝声音冷冽极了。
“启禀皇上,昨晚臣的手下的确收押一名在西市借酒装疯闹事的男子,此人自称崔传瑞,说其姑姑是宫中的贤妃娘娘,其父为京兆府少尹崔大人……此人触刑律,臣不敢殉私,只能依律将其拘押……”
崔少尹一听这话,在心中暗自叫苦,他家与贤妃娘娘家除了都姓崔以外,原本并没有更多的关系。
可崔少尹为了向上爬,就与贤妃的娘家联了宗,论起辈份,也能叫贤妃一声姑姑,可这里头的水份有多大,但凡知道内情的之人谁不清楚啊!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边说边拿出一份奏折,双手高举过头,大声说道:“皇上,昨晚详情臣已具折上奏……”
小太监迈着小碎步跑过来,接过折子递给蔡公公,由蔡公公转呈御前。
宁康帝看完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奏折,面色微微缓和了些,心中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原来那崔少尹之妻薛氏冒死敲响登闻鼓,告的是宁国公府世子仗势欺人,将她的独子崔传瑞殴打至死。
宁康帝根本不相信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