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日后,两江转运使魏越没有收到他母亲乐怡公主的回信,江州知府却接到了从京城来的钦差大臣,户部尚书,定国公世子,国舅爷张思仁。
“下官拜见张大人。”
江州知府看到面无表情的钦差大人,以及随行的那些盔甲鲜明的御林军将士,惊恐的面无人色,一颗心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了。
“江州知府江永防接旨……”
张尚书展开圣旨,冷声宣读起来。
随着张尚书的宣读,江知府的脸色越来越差,身体也越来越软,不等张尚书宣完圣旨,江知府就已经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上,连半句喊冤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圣旨上将江知府的罪行写的明明白白,甚至连他上任半年来贪墨了三十七万四千五百两银子这笔帐都写的清清楚楚。
江知府认定自己家中出了内贼将自己告发了,也就绝了侥幸之心。内贼咬一口,何止入骨三分,他再没有翻身的可能。
张尚书命御林军扒去江知府的官服官帽,将之五花大绑,关入大牢之中,又命两名校尉带上两队御林军前去查抄江府。
张尚书本人则坐镇江州府衙清点府库,好一派紧张繁忙。
张尚书率人前脚进了江州府衙,留守在江州魏府的魏三公子立刻写信派人送往秣陵的两江转运使衙门。
魏越收到三儿子的信,大吃一惊。他在京城埋了好几个暗桩,他们怎么都没将这个消息提前报回来?
户部尚书突然率御林军前来江州,他到底要做什么?
第二封信很快就来了。
看到江永防被罢官下狱,家产尽数被查抄,魏越心中暗叫不好,朝廷这是真要对江南开刀了,皇后太子那些人一定早就到了江南。若是……
“来人……”
魏越冷冷叫了一声,他的心腹长随立刻跑了进来。
“前往江州的可疑之人,查到下落么?”
“回老爷,上午才传回消息,说是有人租下了八方楼的东来馆。是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七个儿子,陪着老父亲到江南避寒的。”
长随立刻躬身回答,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叠纸,打开铺在了他家老爷的面前。
“老爷,这是那一家老小十口人的画像。”
魏越立刻拿起画像认真的辨认起来。
虽然快二十年没有回京城了,可京城里所有重要人物的相貌,魏越基本上都知道。
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几遍,魏越也没从能从任何一张画像上看出皇后太子的影子。
“那些人可否易容?”
魏越沉声问道。
“这个……底下人并没有看出那些人有易容的痕迹。”
长随低声回答,语气却并不十分确定。
毕竟那一家子将东来馆租下来后,不论是吃食清水还是其他的,全都是那一家人的下人出来自取的,八方楼的伙计并没有机会进入东来馆。
能见到那一家人,也只有在他们进出八方楼之时。
飞快的看上一两眼,真看不出什么。
“魏安,你立刻带几名好手赶往江州夜探东来馆,若是发现他们有任何异常,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魏越怎么想都觉得这一家十口极为可疑,顿时起了杀心。
魏安答应一声,立刻退了下去。
为老爷杀人,这种事情他做了可不止一次两次,早就是熟手了。
“不论你们是不是皇后太子,在这个时候来江南,就是找死……”
魏越看着桌上那叠画像,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窗外老梅树上,一只乌鸦突然“呱呱……”叫了两声。
魏越原本就心情烦躁,又听到不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