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满若是知道张家夫妻心里的念头,怕不得把鼻子都气歪了,合着他不摆架子,不以势压人,还是他做错了!
出了宁国公府的张承荫夫妻,眼看着无法向忠义侯府交待,两人赶紧回家,悄悄收拾了金银细软,带上那一万两的银票,趁着城门还未关之时,一家三口逃出了京城。
张承荫自以为这一招金蝉脱壳用的漂亮,却不知道人家忠义侯府的一万两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可能白白给张家,连一点儿防备都不做。
自从张承荫收下那一万两银子之后,忠义侯府就派人一直暗中盯着他,防的就是他卷了银子逃走。
看到张承荫带着妻儿赶着出城,忠义侯府的人立刻回去禀报。
忠义侯原本就不是什么讲理的人,要不是因为张灵素是宁国公府的人,他们不敢直接抢人,才给了张家银子,如今见姓张的卷钱跑了,忠义侯自然不能忍。
城门将关未关之时,忠义侯亲自带着几十个家丁,追出了京城,在距离京城不到二十里的一个小村子里,抓到了逃走的张家三口。
二话不说先暴打一顿,然后将那一家三口绑在院中的大树上,等天亮了再回城。
忠义侯府如今不像以前那样有权势,他还没有那种半夜叫开京城大门的殊荣。
次日城门一开,忠义侯府就将张家一家三口送到了京兆府,状告他们做局骗钱卷包会儿。
涉案银子足有一万两之多,这可算是个大案。新上任的京兆府尹正愁没个案子让他立威打开局面,这现成的案子就送到手上了。
这个案子相当好审,都没有动刑,张承荫的寡妇继妻就将什么都说了。
她说她们没有骗忠义侯府的钱,那是忠义侯府给张家的聘礼,是聘他们的女儿张灵素为忠义侯世子夫人的聘礼。
忠义侯气的大骂,说是人没送到侯府,张家人就卷了银子逃出京城,这不是骗钱这是什么?
京兆府尹自然要问一问那张家为何不送张灵素过门。
张承荫九岁的儿子立刻大叫着说姐姐被宁国公府扣着不放人。张承荫想堵儿子的嘴,却慢了一步,让他话说完了。
京兆府尹眉头皱了起来,事涉宁国公府,这事可就麻烦了。
忠义侯见状立刻卖起惨来,说自家儿子重病,高人给算过了,只有娶张灵素冲喜,才能救醒他的儿子。
忠义侯世子得了马上风之事,虽然侯府极力遮掩,这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儿早就传开了,就算京兆府尹平日里并不八卦,他都听了一耳朵。
既然涉及到宁国公府,京兆府尹便命人去请宁国公府的管家到堂问话。
何满来到之后,看到忠义侯和张家三口,面色冷得极为难看。
京兆府尹对何满这位宁国公府大管家还是挺客气的,态度很和煦地询问起来。
何满也是有备而来,他从怀中掏出几份文书,其中有张府医亲笔写的,张灵素的卖身契,而且是死契。
有这一份文书,张承荫对张灵素就再也不能行使任何父权。立契之日,张灵素等于和张家断绝了一切关系。
还有一份张灵素的除奴籍文书以及她自立女户的文书,都是在京兆府备案过的正式文书,而且上面有前任京兆府尹赵大人的签字与印章,这说明张灵素的备案文书是赵大人亲自办理的。
如今赵大人已经升任吏部尚书,官场之上花花轿子抬人,这位新京兆府尹大人怎么会与前任皆现任吏部尚书做对呢。
“原来如此……本官知道了,有劳何管家辛苦跑一趟。”
京兆府尹点点头,满面含笑的向何满道了一句辛苦。
何满赶紧躬身连道不敢,又说了一句让忠义侯和张承荫一家三口极度震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