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骨扎钦算好了时间,在他攻打定远之时,中路军和右路军同时对永宁和常平发动进攻,如此一来,永宁和常平的守军就不可能迅速驰援定远。
区区定远小城,根本不可能承受五万大军的碾压。合骨扎钦远远望向定远的方向,志得意满。
朔北草原的飞鸟,但凡有点儿开灵智的,都已经成了长宁郡主程小白的眼线,所以朔北八万大军的动向,程小白比朔北军中的百夫长千夫长都清楚。
永宁的程思则以及常平的守将都得到了鞑子来袭的警报。也都及时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永宁城中的镇北军已经习惯了知府大人源源不断送来的各种奇怪的守城器械,他们已经见证过这些守城器械的威力了。可是常平城的守军却没有。
守常平的主将黄老将军,闻着那令人作呕的味道,看着那如同滚筒钉板一般的滚木,不禁皱眉摇头。
顶多有一寸长的生锈铁钉,都不一定能划破鞑子的皮甲,能有杀伤力么?制作这样的滚木,还得虚耗人力,也不知道这新来的知府大人是怎么想的?
战争从来都不是儿戏,怎么可以这样想一出是一出?
“算了,既然送来了,就用上吧!要说还是这火蒺藜好使,就是太贵了,这两千多枚火蒺藜一炸,怕是得炸没了一个州府一季的税赋。真是用不起啊……”
看着将士们在城外埋火蒺藜,黄老将军忍不住低声感叹了一句。
“祖父可不能这么算账,若是挡不住鞑子,我们大楚损失的可不只一州一府的税赋,而大楚的江山百姓!”
一位脸上犹有一丝稚气,身形却极为魁梧高大的少年将军立刻说了起来。
“战儿说的也是!战儿,我们祖孙就死守这常平城,若是……”
黄老将军原本想斥责孙子一句,可是看到孙子那尚有一丝稚气的脸,便不舍得了。
都说上阵父子兵,他的儿子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如今黄家只剩下他们祖孙俩和远在京城的老妻和孙女,如果……
黄家就这么一点血脉,不能断在他的手里啊!
“祖父,不会有万一的,孙儿还想多杀几个鞑子,为我黄家光宗耀祖,少将军答应我了,只要我这次能杀死一百个鞑子,他就调我进前锋营任先锋官。”
刚过了十五岁生日的少年将军黄战,整个人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如同最锐利的宝剑一般!
“战儿,好样的,不愧是我黄家的好儿郎!”
黄老将军压下心中的担忧,笑着夸赞孙儿。反正他已经在孙子身边安排了人手,若有万一,也能保他孙儿一命。
刚过午时,朔北草原边上烟尘漫天,三路鞑子大军杀出草原,分别冲向永宁,常平,定远三镇。
“轰隆……砰……啊……”
连绵不断的巨响震得人心脏狂跳,冲在最前方的朔北军士兵顷刻间集体失聪,什么都听不见了。
凄厉的惨叫和哀嚎之声紧接着响起来,声音传进了朔北将领们的耳中。他们才猛然想起,镇北军有杀伤力极大的火器。
这些年来,鞑子一直都以小股部队侵扰大楚边境,大楚的军队都没有用上火蒺藜,时间久了,朔北的将军们几乎都遗忘了当年惨败于火蒺藜之下的惨痛经历。
“火蒺藜……”
许多人惊呼起来,可就算是站在他们身边的人,都听不到他们在喊些什么。
出师不利,合骨扎钦面色铁青,身上皮甲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当年那场惨败,被他死死压在记忆的最深处,如今又见火蒺藜,那惨痛的记忆就怎么都压不住了。
倒是第一次上战场的乌云珠,虽然被震天的巨响吓得面色惨白,却没有乱了方寸,只抓住她父汗的手臂急呼……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