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开心，两个画出来的线条眼睛瞪成了星星眼，但是没动身，而是仔细打量梅若林是不是真要它画。

梅若林拿起手上的书敲了它的头，懒洋洋道，“去吧，难得这么多年你对我忠心不二，连我身毁时也没学其他人偷袭我，还护我到此地重生，就凭这个，我也早想给你奖赏，既不愿意做猫就选个你喜欢的样子，如果想恢复原身也可以。”

娃娃自然是知道主子要给它换皮的，只是主子总也没行动，让它等不急，要不然也不会这般哀求了。

如今听到她说可以换回原身，娃娃有一瞬间得不真实。

它以为只是换一个好一点的外皮罢了，毕竟它现在的模样说是个布娃娃，但主子一向不会认真做手工，不过拿着随手做的布团子堆积成了它的身体，它从来没有想到主子会给它恢复原身。

娃娃又眨巴着眼睛，想了会。

主子难道以为它从旁协助她，又忠心不二是因为想要恢复原身？

娃娃有一瞬间的难过与悲伤，不过，很快它就跳到书桌上努力用布团子手，捏住毛笔粘上墨汁在纸上画着。

是的，它要恢复原身。

在很久很久的以前，主子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她冷漠无情又毒辣美艳，第一次见她还是在他刚出师门历练时，那是在一片正道门派围剿她的时候，无数的师兄弟姐妹全都被削掉了脑袋，无数掌门大师成为死尸，血流成河化为泥浆。

她是恶，是魔，是鬼，又是无数大门派抢夺最顶级‘灵器’，没有人知道她的真身是什么，但传言中，她身上哪怕一根头发丝都是最顶级的灵药，炼化成丹，就能让平常的修炼者提升一个等级。

偏偏她又那么美丽，美到惊心动魄，甚至连她是什么性别都不知道，却依然有人疯狂迷上她，既想要她的人又想要她身为灵器的器。

她杀那些人的时候，就像看着一条条濒临死亡的死鱼，冷默，嘲笑，那些人的无知疯狂。

所以，她出现的地方永远都血雾密布，可她在站在血里纯洁到一尘不染，无论谁也粘染不到她分毫。

也就是那一次，他第一次出师门，第一次见到她，甚至他的所有家人那一次也倾巢出动围剿她。

如以往的围剿的一样，所有人不过才半日就被消灭，家人为了让他逃跑，硬生生被一根根铁针串成串，血喷了他一脸，满天满地的血肉如同地狱，可她却没有杀他，冷冷的转身消失而去，他为了报仇花了无数时间才找到她，可见到她后，他却没有一点想报仇，那么多年的寻找，那天他才明白，他只是想见她。

可她早就忘了他。

他便一次又一次的找借口要报仇，追着她千山万水的跑，明明自己打不过她，可她始终没有杀他，为何不杀呢，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直到那一次，他追着她去了魔魂窟，被一株鬼王花缠住快死时，她却出手救了他，可他中毒太深已经没了活着的机会，她却将它炼成了鬼儡，永远留在身边，后来，她有了许许多的鬼儡，不用亲自出手杀人。

回忆结束，娃娃手上的画也已经完成，画上是一个挺拔俊秀，仙姿飘逸又有着书卷气的男子，眉眼间尽是温和有礼，这是娃娃的原身。

在那个充满戾气杀戮的世界，他犹如君子般温和全是因父母疼爱，家族庇护，可一切都没有了，他变成了它。

娃娃哀伤的怔了怔，过了一会才放下笔。

梅若林从书中抬起眼瞟了它，知道它画完，从椅子上起身过去，看到纸上的画像有一丝迷惑，又恍然道，“原来你以前长这样，我都没注意过，只记得你是要找我寻仇，还没动手就被鬼王花比弄死了，才成为鬼儡。”

娃娃垂下头，把脸轻轻放在她手掌上贴着擦了擦，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