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大摇大摆抱着胳膊出来,傲然看了苟和顺一眼。
苟和顺瞬间有些狼狈,只好说道:“大师,我这也是,怕这地方的邪祟太厉害,您一个人孤掌难鸣,这两位大师过来帮帮忙,人多力量大嘛!”
我和白藿香对看了一眼,这苟和顺不是一家之主吗?怎么倒是对这个男人唯命是从的?
不过,这确实不大和规矩——要是请别人在先,我们再掺和进来,那就是往别人碗里伸勺子了,不道义。
那年轻男人看了苟和顺老婆一眼:“你让你老公灵请的人?是信不过我?那得了,我这就走——别说我来过,我潘大先生丢不起这个人!”
Panda先生?我心里暗乐,你叫团团还是叫圆圆?
白藿香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对我抿嘴一笑,眼波流转,示意我看窗户外面的一丛竹子。
苟和顺老婆赶紧爬过来,动作确实很像是爬虫,喊道:“大师,你千万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呀——苟和顺!”
他老婆转过脸,对着苟和顺就吼了起来:“你个丧良心的——你要赶走潘大先生,让别的江湖骗子来害我,你就是恨我活得长!我苦命的孩儿啊……你是走了,你爸爸就这么欺负你妈啊……”
苟和顺顿时露出了很为难的表情。
我还觉出来了,他老婆这些行为举止,确实不像是在正常人。
可她的眼睛是澄澈的,说明她还是有理智的。
那个panda先生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翻着眼皮看着我们:“你们俩该上天桥上天桥,该往庙会往庙会,别想着能上这里来招摇撞骗。”
我一乐:“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厌胜门李北斗,这是过头虎撑白家大小姐……”
“我管你是牲口还是虎,”panda先生没等我说完,恶狠狠就打断了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我和白藿香一对眼,就更确定了。
苟和顺看着我们,更紧张了。
我也不着急:“咱们吃阴阳饭的,见面都是师兄弟,这位师兄,不知道你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师父姓什么?”
他显然有些露怯,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门派?谁还跟你华山论剑还是怎么着?”
“难不成——是野先生门下的?”
他眼睛一亮:“对,那又怎么样?你听说过我师父?”
“我们叫野先生,那只能是野狐禅。”
那人一下愣住了,脑门开始出汗。
“野狐禅……”苟和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那,那不就是骗子吗?”
我经常被人骂做野狐禅,现如今还真遇上真的野狐禅了。
不,这个人怕是连野狐禅也不是——他就是个纯种骗子。
只要是吃阴阳饭的,没有不知道厌胜门和过头虎撑的。
更别说,我们行内,没有自称自己是大先生的——哪怕像是杜大先生,齐老爷子这一类的地位,也都是别人敬一声,自称大先生的,可能还没生出来。
Panda先生西洋镜被拆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可苟和顺老婆却冲过去就抓住了他:“我不管什么野,反正,我就认潘大先生,谁也不能赶他走!”
苟和顺赶紧过来:“借一步说话。”
原来,这个所谓的潘大先生,前一阵自己来的,说是从门口经过,看见他们家秽气冲天,特地来替天行道。
这位潘大先生貌若潘安巧舌如簧,把苟和顺的老婆骗的一愣一愣的,一天不跟潘达先生说句话,饭都吃不下去,潘大先生以驱邪为名,堂而皇之就在这里住下了。
一开始苟和顺还挺高兴,觉得老婆有救了,谁知道,潘大先生来了之后,出的招——比如买大量雄黄,买水银,费钱不少,就是不管用,他老婆似乎还越来越坏了,问他什么时候起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