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瞅着阿丑,小心翼翼“这里,还能收人么?”
那几个小姑娘身上,都是淤伤。看得出来,之前没少吃苦头。
阿丑盯着那几张面颊肮脏,眼神却纯净的脸,显然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没想太长时间,她吸了口气,抠起了手指——在解江长寿的层层蛊。
江长寿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张着嘴,好似一条案板上的鱼——估摸想不明白,我怎么说动一个跟他有血海深仇的人,给他解蛊。
他可以活下去——前提是,他得将功补过。
再这么害人下去,他活不到我达成诺言那一天。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又是一桩功德。
“咕……”
回过神来,那几个孩子跟一窝饿鹰一样,盯着程星河刚要咬下去的肉。
肚子也都不约而同的鸣叫了起来。
苏寻一直不爱说话,但他是个行动派,一手就把程星河手里的肉扯了过来,分给了那几个小女孩儿。
那几个小女孩儿别提多高兴了,拿起了大口大口的吃。
苏寻看着几个孩子满足的眼神,倒是出人意料的温柔。
程星河到嘴的肉没有了,不过也破天荒的没急眼,而是往里头指“你们慢点吃,别噎着了——里头还有!”
哗啦一声,几个小孩儿就撒丫子跑进去了。
程星河也笑,但笑着笑着反应过来了,就去捅哑巴兰“还愣着干什么,弄点火洞螈,没看见这么多张嘴呢!”
哑巴兰如梦初醒,赶紧奔着里面就跑。
钱小姐呼哧呼哧紧随其后,生肉气息瞬间飘远——我还看见了,哑巴兰的夫妻宫犯粉,这货是不是要走桃花运了?
白藿香也出来了,盯着江长寿,眼神别提多复杂了。
我心里有点过不去“耽搁你报仇了……”
白藿香却摇摇头“要是我妈活着,可能……”
可能也不会对江长寿赶尽杀绝?
这会儿,江长寿的黄水,已经不流了。
阿丑最后一丝精气也用完了,颓然坐在地上,重重的喘起了粗气。
那几个孩子抱着肉又来了,看着江长寿不明觉厉“这个就是蛊莫?”
“厉害的哩!”
“会了这个,再没有人欺负我们了!”
阿丑看着那几个孩子,声音里终于带了几分笑意“你们是啷个晓得这个地方的?”
原来,这个地方已经十几年没再进来外人了——现在社会比以前强得多,这种走投无路的姑娘也少了。
领头的小姑娘咽下一口肉,答道“是一个脖子上套着白环环的鸟把我们引来的咯!”
白鹭?
她已经回来了?
也不知道,她跟那俩男人的恩怨解决了没有。
而江长寿看着阿丑,忽然说道“先吃玉面判官花,再吃罗汉铁枣——剩下的,我慢慢给你配。”
白藿香一听,立刻帮阿丑找到了那些东西。
毕竟是江长寿,这东西阿丑吃下去,立竿见影——眼瞅着快断下去的命灯,竟然缓缓又燃烧了起来,人也重新有了力气。
那几个小女孩儿更是不明觉厉“瘦子伯伯厉害的哩!”
“瘦子伯伯也教我好莫?”
江长寿一愣,眼神也柔和了几分——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了当年的桂琴。
肉熟了,香气四溢——好久没这么踏踏实实的吃一顿饭了。
苏寻把大块的火洞螈砍开,程星河一边撒调料一边冥思苦想哪一块肉多骨头少,哑巴兰添柴,钱小姐生怕哑巴兰烫了手,在一边替哑巴兰挡火。
恍恍惚惚,竟然有了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
我也高兴,还是活着好。
一串肉串递过来,白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