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贵和宋老仓已经在场院屋中居住二十多天,他们总算是操持着打完场。米贵这几年在自家打场时,他都和宋老仓在场院屋中居住,他们每年都要居住二十多天,米贵还记得有三十多天的时候。他们往年都居住在栓柱子他们居住的那间房屋中,每年栓柱子他们跟着大场时,他们四五个人就在那大间的场院屋中居住,他们还是要给米贵和宋老仓让出那间房屋。那间房屋中有着火炕,米贵和宋老仓白天在大灶中添柴烧火,锅中总是有烧开锅的热水。米贵和宋老仓要随着打场的人吃两顿饭,油坊干活的人要吃三顿饭。米贵和宋老仓早晨吃的饭早,他们随着在油坊中干活的那几个人吃晚饭,他们在晚上吃的那顿饭还很晚。米贵和宋老仓白天在场院中打场还能吃上饭。他们睡觉的那间屋子中还是有着柜橱,柜橱上还摆放着两个黑色大合罐,大合罐中分别装着莜麦烧面和棒子面烧面。柜橱下还放置着坛子,坛子中装的是腌制的芥菜疙瘩咸菜,他们俩在晌午或者是晚上饥饿时,他们就能用碗舀大锅中的热水加面子吃,他们还有咸菜就饭吃。
米贵和宋老仓在场院屋中居住时,米贵总是睡在炕头,宋老仓总是睡在炕稍。米贵经常让宋老仓晚上回家去居住。米贵在场院屋中居住了二十多天,他知道宋老仓在场院屋中居住十多天。米贵晚上起夜时,他就很随意地上场院中走走转转。米贵知道宋老仓要比自己还精心,他每次在场院屋居住时,他晚上总是要比米贵多起几次夜,他看场守场要比米贵精心细心。米贵知道在场院屋中居住没有在自家居住方便,他守场看场晚上又总起夜,他每晚上在场院屋中睡觉都不安分,他才急着要把自家场上的庄稼尽快打完,只有场院上的粮食都入粮仓后,他和宋老仓就不在低矮的场院屋中居住,他们就各自搬回到各自的家中。
米贵在自家打场的这二十多天中,他觉得要比收秋时还忙累,他和宋老仓每天都张罗着雇人手打场,他们就是为了不在场院屋中居住,他们还是为在下大雪之前打完场。米贵每晚上都要记下当天打场人员的姓名,他还要记下他们的工钱。米贵那几天雇人员正好打完场院上的黄豆,正赶上粮食贩子下乡来收购粮食,米贵就在场上卖给贩子七八百斤黄豆,他把自家卖黄豆的钱完全发放出去,他付给本村落打场人的工钱,他又卖给粮食贩子不到两千斤莜麦,他付清帮助打场所有人的工钱后,他还付清赊欠刘大哥和李四子的胡麻钱。
米贵对粮食贩子收购的胡麻价钱很满意,两斤莜麦的价钱才能抵住一斤胡麻的价钱。米贵自家不往出卖胡麻,他要为油坊收购胡麻,粮食贩子走乡串户的收购胡麻,村落中的乡亲们就知道胡麻的收购价钱,米贵当然要按贩子收购的胡麻定价,油坊中榨出的油饼没有卖掉,油坊每天都要往出花钱,乡亲们去往油坊中换油时,油坊中存放的是胡麻产出的是油饼。米贵听栓柱子说出油坊中还是缺胡麻,油坊中在这个季节中就是多存胡麻的时候,几个村落的乡亲把胡麻都卖给粮食贩子后,油坊在过年开春时再收胡麻就不好收购,只有趁着粮食贩子收购胡麻时,油坊中就要大量收购胡麻,油坊中收购的胡麻要比粮食贩子给的价偏高都行,只要油坊中存有足够的胡麻,油坊中才能赚到更多钱财,油坊中存贮的胡麻足够多时,春季夏季都能榨油,榨出的油能够走乡串户贩卖,还能够进入城里贩卖。米贵还是按照栓柱子所出的主意办事,他就把卖粮食的余钱又收购几百斤胡麻,他把收购的胡麻又放置在油坊中。
米贵在打场的二十多天中,他最后几天打的是晾晒在棒子架上的棒子。他和宋老仓所雇的打棒子人员有七八个人,他们都是本村落中的人员。他们每天都要把棒子架上的棒子摊在场院中,每天都要用马拉碌碡或木棒打棒子粒,他们用几天工夫,总算把棒子架上堆放的棒子全部打完,打过的棒子骨完全堆放在场院边上。米贵和宋老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