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大叫王翠翘的名字,他的手臂不断地往前伸展,欲要抓住王翠翘的手,别离之痛渗透他心啊,哪怕再给徐海一秒钟的时间,去抚摸王翠翘一下,他都会心满意足的。
俩明军士兵还管得了徐海的时间够不够,充分不充分啊,直接办好差事不就行了嘛,还听徐海在这废话叨叨,岂不是耽搁了他们送徐海入狱的行程了么?徐海现在被刑具牢牢地束缚住,无法活跃起来,要是往常那样,徐海早就一巴掌就拍在了他们的脸上。对于徐海而言,最痛恨不过在自己的背后乱嚼舌根子的人,他不喜欢别人在自己的身边嘟嚷着、催促着,而且总能发觉出一些令他自己不太舒服之言,他不经意间就会龇牙咧嘴起来,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徐郎……若下辈子有缘,咱们来生再会!”王翠翘泪流满面,她那如陶瓷般的脸颊上增添了一丝丝润滑的光泽,她的内心深处已然爱上了徐海,这事儿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她的内心仍然有一丝伤感,也有一丝愧疚,带着颇为迷惘的心情凝视着离她渐渐远去的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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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王翠翘真的哭了,哭得不知道用何种言语来表达她现在是处于这般境地的心情,她一刻也没有挪几步,前进好还是后退好,仍驻留在原地,随着秋风吹拂而来,她的连衣裙也随之一扬而上,裸露出了两条白皙紧致的双腿,任凭秋风如何吹打,王翠翘仿佛已然失去了知觉一般,或许对于徐海离她远去的那一幕来说,无疑是给她脆弱的内心深处遭受到了猛烈的打击,已经麻痹了自身的神经,故而她已经感觉不出来自己是否有知觉上的反应。
而另一头,俩明军士兵携押着徐海一路走来,擦着汗水,已至嘉兴县衙牢狱房内。
与此同时,辛五郎也押送到了此地,只是比徐海来得稍晚了些。辛五郎环视着周围的一切景后,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儿,这一进牢房,九成几率不会从牢内平安地活着出来。
辛五郎感慨是非之后,他随着俩明军士兵进了牢房,恰好碰见了刚刚送进牢狱里的徐海,辛五郎满脸浮现出诧异的神色,觉得不应该呀,为何徐海会同他一起坐牢,这难免使得辛五郎有所怀疑,总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他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眸子,左一揉揉眼睛,右一揉揉眼睛,瞪大滚圆的眼珠子,看清人确实无疑是徐海本人,并不是长得像徐海的人故意在辛五郎面前招摇吓唬,以震胆魄。与此同时,徐海扭动着脖子,斜睨着一直在看自己的辛五郎,示意辛五郎这样看着他,觉得现在被刑具牢拷的自己对于辛五郎来说,无疑是给他最好的回报。
想到这儿,徐海不由得露出羞怯之色,之前他在金塘岛捉辛五郎时,是那样的英姿骁勇,一路艰险通过门门难关,终获辛五郎,可没想到的是竟然沦落成了辛五郎的笑柄之事,这是徐海的人生中莫过于此的痛楚疤痕。
“辛老弟啊,你就别看为兄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如今一场,理应该体谅彼此的情绪,对吗?”徐海坐在牢狱的稻草床上,两臂肘抵着膝盖,两脚在地上空荡几下,黝黑的双眸凝视着不远处一直站立向他的辛五郎,徐海之前的神色立马变得十分淡然起来,不屑地说道。
辛五郎挺起胸腹,信誓旦旦的对徐海说道:“我的徐兄呀,今非昔比啦,现在的咱们两个就如同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咱们俩人的命现在是连接在一起的,哪个都不会离开谁,否则的话,就是相互背叛,即便化身为厉鬼也绝不放过!”
徐海惊愕之余,身体不禁猛然一颤,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处于悬崖边缘,却从未发出过如此恶毒的誓言。辛五郎显然是看到了徐海当前的困境,才敢如此嚣张地放言,或者说,辛五郎心中早就有了些许打算与计划,尽管他与徐海曾并肩作战,是最亲如蜜饯的好战友,他们如今的立场发生了根本上的改变,也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