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之前的几日梁广后续的日子倒是平静了下来。
数着时间在雒阳城内住了一月有余,一直到初一的大朝会之后梁广这些等待着封赏的臣子才被想了起来。
而在大朝会之上,曹节和王甫这些常侍被党人猛烈的围攻。
交州沦陷半数,并州塞外大败,以及今年多次自然灾害,甚至地震和日食都被党人们冠以宦官当政天象不容方才引发。
党人们占据上风,又有杨赐出头,一时间群情激奋,甚至连续有数人以死相逼,以死上书。
对此杨赐最开始还面露喜色,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员开口表态,杨赐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妥。
而正如杨赐所料,他们党人在话语权之上本身占据了上风,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员同仇敌忾声讨常侍宦官团体,以及一些冲动之辈声讨刘宏,说刘宏应该下罪己诏之后,气氛开始有了剧烈的转变。
刘宏听着党人们滔滔不绝,面色从疑惑,质疑开始变得愤怒。
此刻的刘宏正是刚及冠的年龄,对于常侍的信任远远高过这些外臣,此刻感受着这些外臣同仇敌忾的逼宫,刘宏一怒之下直接将纠察小人,探寻为何天象如此多变的权利给了曹节。
朝臣此刻自然纷纷沉默无语,而就在杨赐联合陈球试图再次开口之时,袁逢起身背诵经典,用他家学《易经》讲述起了天象之事。
和杨赐一样,袁逢此刻也一口咬定诸多事端乃是天下感应下的灾异,需要刘宏及时处理。
而就当百官心头一定,觉得袁逢此刻也同样出面指责宦官理应对士人来说是一场大胜之时,袁逢画风一转,他将如此异像的原因归结到了祭祀之时,刘宏继位至今尚未做过祭祀活动,袁逢直言,刘宏需要进行祭祀活动,告慰天地,方能暂且平息天之异象。
之后,针对杨赐所说朝中小人一点,袁逢直接归结到了那些封赏的宣陵孝子,袁逢直言,据他所查,那些宣陵孝子当中甚至有逃犯,也正是因为对他们的封赏,引得天象不满。
最后,除了这两点之外,袁逢还直言,要想安天下还需在做一件事,那就是改元换号。熹平的年号不好,应该改为光和。
相比起杨赐的尖锐,袁逢所说都是些不痛不痒之话,而天子听得袁逢所说,也是当下大喜,直接询问袁逢是否改换年号便能化解灾厄。
话乃是袁逢自己说出,此刻自然是毫不犹豫肯定了这个意思。
于是,自天子到宦官,各自喜笑颜开,至于朝中百官,则是各有神色,毕竟这些官员之中本就是各有算计,甚至不少人本身就是投身了王甫和曹节,之前之所以表现出同仇敌忾,为的便是极其刘宏的逆反和猜忌。而显然他们的目标达成的甚是顺利。
但此刻自然不会有人蠢到再说任何话语,毕竟,谁也不愿意得罪当权宦官的同时又得罪了士人领袖。
而在驿馆的梁广在通过消息得到大朝会之事后也确定了董卓所说,袁家的立场并不确定,相比起士人或者宦官,袁家或许更在意的是袁家自己的利益所在。
不过袁家立场和利益与梁广自然无关,也并非是梁广如此地位能够决定和影响的。
对于此刻梁广来说最重要的是经过漫长的等待,梁广终于迎来了杨赐应承的尚书郎。
虽然尚书郎也算不得多大的位置,但对于梁广来说却已经算是质的飞跃了,毕竟,郎署之中可算是卧虎藏龙,每一年选出来的孝廉都会在此处做一阵子郎官,每一年也会有两千石子弟,列候子弟被恩荫为郎,然后每一年郡中派来汇报工作的上计吏表现出色也会被拜为郎。
虽然梁广此刻的尚书郎终究也算是个郎官不是,虽然对于梁广这等身份的寒门子弟,这个尚书郎或许便已经是梁广的极限,但总归是尚书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