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点像妖孽?”
马融仔细审视了一下袁树。
“除了长相类人,哪一点都像。”
“那就好,反正世人看也只看得到弟子俊美的长相,瞧不见弟子的心。”
袁树畅快地笑着,马融倒是愣了半晌。
少顷,他也是嘿嘿笑出了声。
“袁周阳啊袁周阳……真是好运道,有这么个儿子,多智近妖,你袁氏四世三公、五世三公有望啊。”
“四世三公、五世三公?”
袁树撇了撇嘴道:“老师,弟子上头还有一个兄长,他才是嫡长子,袁氏未来的家主,哪里轮得到弟子?三公之位,弟子怕是摸不着咯!”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马融笑道:“术,以你如今展现出来的才华,若能更加精进,获得声望,但凡不出什么大变故,只待你父辈淡出朝野,袁氏未来必然是掌控在你手。”
袁树看着马融,笑了笑。
“老师,袁氏族地现在可是个脏臭之地,满目膻腥,弟子可不喜欢。”
马融沉默了一会儿,嘿嘿一笑。
“那便想方设法将其变为你喜欢的模样不就可以了?你甚至想着把经典变成你喜欢的模样,区区一个袁氏,哪里能奈何你?”
袁树倒是没想到自己的想法那么短短的时间里就被马融看穿了。
还真是人老成精啊。
“老师,您知道弟子的想法了?”
“猜到了一些。”
马融叹了口气,缓缓道:“其实吾辈之人年轻时也多有设想,想以胸中所学报效天子、铲平一切肮脏事,结果自己却差点被铲平,随后便意识到单纯的书面文章不顶用,儒门经典力量有限。
时至今日,更是把一切都看得透透的,对于经典,无论是粗浅理解还是深入理解,放在朝堂之上,都差不多,登上朝廷,先分异己,己者用,无论奸佞,异者排,无论贤良。
纵使饱读诗书,学究天人,若不能从权贵之野望,轻则入东观校书二十年,重则流放边地,生死由天,如此,满腹所学又有何意义?此等事多了,士人间的风气便败坏了。”
“老师,弟子从圣人典籍中并未找到解决之法。”
袁树笑道:“不知老师可有解决之法?或者老师可有注意到某些弟子未曾注意到的篇章?”
马融苦笑。
“若有,为师这把老骨头应该还在雒阳,而非家乡。”
“那便是没有了。”
袁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前人智慧终究有限,要解决现下的问题,果然还是要今人从现下入手,自己摸索了。”
马融一听,浑浊的老眼里顿时闪现出了一丝异样的光彩。
“术,你有此志?”
“若无此志,弟子也不必来求学于老师了。”
袁树缓缓道:“读的书越多,知道的事情越多,弟子的思考就越多。”
“思考出了什么?”
马融期待道:“你以为,以古文经取代今文经,打破学术之藩篱,纳天下良才于朝堂,可行否?”
“老师,这不还是向古人寻求解决今人问题之法吗?”
袁树摇头道:“古人的智慧出自古人所处的时候所遇到的实际问题,数百年过去了,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再向数百年前的古人寻求解决方案,岂不为刻舟求剑?”
马融有些惊讶。
“你还读了吕氏春秋?”
“弟子以为一家之言不可尽信,还是应当博览群书。”
“这话说给旁人听,可不是什么好事。”
马融叹了口气,摇头道:“儒之道,在于法先王,你所说的,是法家的学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