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接受?
“你别激动,别激动。”三姨太怕她声音太大引起白月薇的注意。
白荷静了片刻,说“我没有激动,我只是在陈述一件再明白不过的事。三姨娘,也许你当初选择沉默是为了大家考虑,但我不行,我要为所有因为这个人这件事受到伤害和冤屈的人讨回一个公道。三姨娘,我不是你,我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三姨太觉得白荷这一番话就像是一记又一记耳光打在自己的脸上,脸如火烧般的发热发疼。但明明她也没有指责自己的隐瞒,她也没有强逼着自己说出真正的纵火者是谁,可三姨太就是有种难堪。
她看着白荷,张了张嘴,又闭上。
白荷说“我已经去巡捕房托李焰把当年的档案调出来了,有了一点眉目,如果不是祝东风突然失踪我想我应该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不会太久,等祝东风回来后我就会继续查下去。”
“白荷……”
“只有这样,等百年之后,我才能心安理得地去见妈妈。”
三姨太彻底静默了,林竹音是她最为对不起,是她最为辜负的人。林竹音生前待她如同孪生姐妹一般的好,而她死后,自己却死守着真相不放。
白月薇方便完回来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但她又说不上是哪里怪异,她看了看三姨太又看了看白荷,很疑惑。
白荷问她“你洗手了吗?”
“洗了。”白月薇立即伸出双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三姨太和白月薇吃完下午饭走的,走之前三姨太看了白荷好几眼,想说什么却都没能说出口,她最后只摆了摆手。
白荷想也许她说的那些话还是过于温柔了,她若是说的再狠一点再刻薄一点,可能今天她就能从三姨太口中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了。
把门关上,白荷转身回到屋里。
距今为止祝东风在海上下落不明已经十五天了,十五天,刚好半个月。傅景淮和白訾翊从那天上岸过一次后也没再回来过,他们的情况如何白荷也不清楚,只得在期盼着祝东风平安的同时再期盼他们都平安。
白荷以为这又将是一个平静到令人厌恶的夜晚,但是在她睡下的后半夜时,电话响了。
白荷可以说是立即就睁开了眼睛,掀被下床穿鞋开门下楼一刻都没有耽误,她风也似的跑到电话旁时知了才刚刚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见白荷已经下来了,很惊讶。
“喂,你好,我是白荷,请问哪位?”白荷急促地说,手把听筒攥得紧紧的。
“白荷,我是祝星。我刚刚接到电话,说人找到了。”祝星在那端兴奋又克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收到好消息后第一念头就是应该通知白荷一声。
白荷捂着嘴,怕自己会尖叫起来,她含糊不清地问“你见到他了?他还好吗?”
可是祝星却说“不,我还没有见到人,他们正开着船在往回来,我现在要立刻去码头接他。”
“几号码头?”白荷连忙追问。
祝星说“一号码头。”
挂了电话,白荷没有犹豫,冲上楼拿了一件风衣外套穿在身上就跑出了门,知了见状也只得匆忙拿了件衣服跟上去。
凌晨了没有黄包车,两个人只能跑着到一号码头。她们住的宽窄胡同离一号码头并不近,坐人力车都要差不多半个小时,现在只靠一双脚,花费的时间就更长。
知了平时不怎么锻炼,跑得气喘吁吁,白荷一路上都在想着待会儿见到祝东风该说什么,所以她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累。
到一号码头时,码头上已经站了很多人,有白荷认识的,也有白荷不认识的,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借着明亮的灯光找祝星的身影,但她还没有找到,就听到有人说“回来了回来了”。
白荷心里一紧,顺着所有人看的方向看去,江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