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会开完后,路一鸣悻悻然回到办公室,只觉得满心的落寞。
想我进入单位这么多年,跟庞董共事这么久,到头来却还不如一个半路入伙的外人?
他不愿接受这现实,又开始思索其它可能性难道说,是警方不放心,在给报社发函的同时,也给庞董打了招呼,拜托他干预这件事?
可话说回来,即便他要干预,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而是要通过姓柴的传话呢?
他这么做,其他人会怎么想?谁还会把我这个社长放眼里?
想来想去,路一鸣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自己连日来的表现,已经逐渐失去了庞毅的信任,人家是在着手找新的代理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路一鸣的危机感远比他被“复岗观察”要严重得多!
毕竟,所谓的观察期是有期限的,而一旦失去了老板的信任,自己即便还能保住社长的宝座,手里的权力与未来的前途,却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为了避免自己沦落到这境地,路一鸣开始暗下决心,试图扭转这一切。
另一方面,柴鹏也在会后第一时间找到了马飞面谈。
一见面,他便笑呵呵的对马飞炫耀“看见了没?刚才路一鸣的脸色有多难看?”
马飞搞不清他的立场,只好附和道“是啊!他本来想引我进套,强行让我发稿跟警方作对,然后再设法治我的罪,可又不愿撕破脸,反倒想让鹏哥来当恶人,没想到您也没接招,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嘿嘿,兄弟看得果然通透!”柴鹏点点头,“可你知道我为啥不接招吗?”
马飞一怔,知道对方又要开始套近乎了。
果然,柴鹏很快自问自答“这种火坑,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往里跳么?关键时刻,我还是得有分寸,既不能暴露咱们的盟友关系,又不能让路一鸣得逞,所以,我也只能找庞毅帮忙了!”
马飞故作疑惑的问“可是庞毅为什么会愿意听你的呢?”
柴鹏神秘一笑“说来也巧——要是碰上别的事,我倒真没把握说服他,可谁让这件事偏偏跟谢家有关呢?
“兄弟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庞毅当年和广基地产有私下交易的事吗?呵呵,老爷子当初查得很详细,这广基地产的很多钢材,可都是从谢家的渠道采购的!”
听他忽然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马飞心头一凛“鹏哥的意思是,你怀疑庞毅和谢家也有勾连?”
柴鹏点点头“天阳钢材城老板谢国豪,生意做得不比广基地产小。这帮富商之间的关系,向来都很密切,这并不奇怪。
“所以我在想,广基地产明明是在开发楼盘,却大量采购一些标号不合格的钢筋钢材,并且把单据伪装成合格品,这么复杂的流程操作,这么大规模的采购,谢国豪不可能不知情!
“一旦确定谢国豪知情,他就多半知道庞毅跟广基地产的合作。毕竟这种事一旦东窗事发,受牵连的绝不止广基地产一家……”
说到这里,柴鹏得意洋洋的打了个响指“如果我的假设成立,庞毅一旦知道今天的稿子涉及谢国豪的儿子,你猜他会怎么做?”
听他说了半天,马飞暂时没能找出破绽,只得接话道“鹏哥是认为,庞毅和谢国豪关系密切,会主动帮他排除负面报道?”
柴鹏点点头“不错!这是我的推测,所以为了验证这一点,我刚才豁出去给他通报了这消息,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没想到……”
“没想到他明知路一鸣是想挖坑整我,明知这么做会有损路一鸣的威信,却还是做出了那样的决定!这足以证明鹏哥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对吗?”
眼看马飞一脸“崇拜”的看着他,柴鹏得意洋洋,点头道“可不是吗?尽管他拥有一个完美的借口——新闻报道以大局为重,既然警方有正式函件过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