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湖之后,两人一起到旧城东南角一带逛了一圈,之后回到家中。
刚踏进家门,她们就听到园林后传来的哭泣声,循声走去,只见一妇人揪着女童的耳朵,嘴里骂骂咧咧。
“嫂嫂,怎么了?怎么打孩子呢?”王季然赶紧上前阻止,秦朱氏瞪着女童道“这贱人不学好!偷妾的私房钱去买包子嘞!十三娘,你别管,妾今日就拧断她耳朵!”说罢又是狠狠一拧。
女童放声大哭,王季然心烦意乱,抬手阻止,说道“嫂嫂,这个月都第几回了?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这对母女事儿多,十天两头便上演这么一出闹剧,太母怎么训斥她都不听,王季然也很是头疼。
李清照默默把王季然拉走,她低声道“她又要借题发挥了,你可别上她的当。”
她来到王家不久便看出她这位表嫂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拿着王季然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到外头挥霍,没钱了就故意到王季然面前打女儿,骗她给女儿零花钱。
“嗯,你放心,我自有主意。”王季然拍拍她的手,转身正巧对秦朱氏饿狼一般的眼神,她狠狠抽抽气,心道“把我当肥肉宰也不懂得藏好点!”
“姑姑,姑姑,奴奴没有偷。”小丫头可怜兮兮地扯着她的袖子,委屈道“妈妈就是找个借口打奴奴。”
“你说什么?”秦朱氏窜上前,王季然把小丫头掩到身后,冷冷道“日后你缺钱找我要便是,别整天整天打孩子,让人看了心烦!”
秦朱氏激动得双眼发光,她不掩喜悦,丝毫不觉羞耻,连连应声道“谢谢你啊,十三娘,那妾就不客气啦!”
好不容易打发走这对母女后,小棠嫌弃道“小门小户出来的就这样,一点见识也没有,娘子,你别再理会这种得寸进尺的人了!”
秦朱氏是王季然的大哥王远在抚州娶的,只是一介商户的闺女,刚嫁进来那几年还算懂事,后来回到京城后就像换了个人,穿金戴银、吃喝赌博样样精通,还多次撺掇王远跟王季然抢田产、商铺,只是被太母压得紧,她才不敢太过放肆,只常常跟王季然要些小钱出去花天酒地。
李清照也应声道“十三娘,你对她们好,她们可不一定领情。”
没准儿还在背后扎她小人,骂她是嫁不出去的老妖婆呢!
“那又怎样,奴奴内里外里都做周到了,大家伙的眼睛是雪亮的,她领不领情于我又有何妨碍?”王季然豁然一笑,说道“何况我也听不得哭声。”
“可她不值。”李清照摇摇头。
“哎,凡事莫太计较,否则忧心的只有自己。”
小棠还是愤愤不平,扶着王季然离开,说道“有些人啊,刚开始表面上装得好,没多久就原形毕露了,真该打!”
“你这小嘴真锋利,也不知道日后便宜了哪家好儿郎。”王季然打趣,小棠满脸羞红,埋首胸膛,道“婢子谁也不嫁,只愿一辈子侍奉娘子。”
“那可说好了,日后你若反悔,我就一棒子把你赶跑!”
几人皆笑起来。
回到家没多久,王季然就去请示家人,表示要跟表姐到青州玩,所有田宅家事暂由两位哥哥打理,王远、王広兄弟平时早就想沾手家业,得到妹妹、太母、爹爹妈妈的许可后喜不自胜,在王季然临走时送了不少好东西,还洒下一泡热泪……
马车上,王季然回头紧紧看着家人,看着他们从大人变成一个模糊的小黑点,她又叹又笑,说道“奴奴保证,现在他们十有八九在偷笑。”
她那些哥哥们巴不得她赶紧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家里。
“就是,婢子看,家里那些小娘子们又要出去厮闹了。”小棠道。平时‘管家婆’王季然压得紧,所有人在她面前都规规矩矩、软软糯糯的,她走后,她们肯定遵从本性、放飞自我,趁着明媚的春光,一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