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儿娇躯轻颤,秦会之心知她在不安恐惧,见岸边有汉子脱鞋要下水,他忙道“无碍,壮士不用下水了。”
“这位官人好生面熟。”
“也不知道那位小娘子怎样了。”
……众人议论纷纷,他装作自然地把她的头扭向自己怀中,她的鼻尖、额头碰上他的胸膛时,他眉眼重重一跳,呼吸急促,王季听到他加快的心跳声,眼闭得更紧了,恨不能当场晕过去。
秦会之半掩着王季然走上岸,大家纷纷围上来,他不听各种各样的建议声、唏嘘声,心想着不能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在大街上行走,便拨开人群,快速抱着她冲向距离最近的酒馆。
现在不晚,酒馆里的气氛十分热烈高涨,人们都在寻欢作乐,一时间也没看过来,他松了口气,迅速向店家说明来意,店家便让‘札客’父女两人带他们回去换衣服,并差小二去找郎中,秦会之婉言拒绝。
王季然的双眼闭得更紧,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
“小官人,你带娘子过来吧!只是奴家身份卑贱,只恐粗布麻衣伤了贵人玉肌,不如你先跟家父回屋,让小娘子烧水沐浴更衣,奴家这便去鬼市子购置衣物。”酒楼的‘札客’居二娘道。
鬼市子便是‘黑市’,在潘楼东面的十字街,平时在晚上五更开放,现在是节日,不是凌晨也开,人们多在里面买卖衣物、领抹之类的物品,物品有好有坏。
闻言,王季然这才装作悠悠醒来的模样,她捋捋头发,转过头,睁眼后正巧对上‘居二娘好奇的眼神,又抬眼瞧,见这是一处不太亮堂的后堂,她喘了口气,问道“这是哪儿?”
“娘子醒了。”居二娘欢喜道,正要上前,见秦会之仍搂着王季然,因而踌躇不决,秦会之立即把王季然放下,扭开头,恭敬道“更深露重,卿卿身子单薄,又落了水,受了惊吓,麻烦小娘子多加照顾。”
居二娘这才了解他们二人的关系,便道“家父在灶屋烧水,不若小官人且先去烘烘衣服,奴家自会照顾好娘子。”说罢带她进屋换衣裳。
换好衣裳出来后,王季然的发丝还在滴水,便借居二娘的蒲扇扇风。
不久,秦会之也出来了,他的衣服、头发已经干了,全身上下整整齐齐、颇有风度,想起刚刚那狼藉的一幕,王季然一时难以面对他,转开头去。
凉凉的夜风刮着,她忽觉得鼻子痒痒,不由自主地咳出声,他上前关切询问,王季然只抬手挥了挥,说道“没有大碍。”话音一落,这身体又偏偏跟她作对,发泄似的狠狠咳了几声。
秦会之心叫不好,当即拉她起身,说道“走,我们去找郎中。”
他又递给父女两锭银子,之后带着她快速离开。
“我没事,真的没事。”他走行路匆匆,王季然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他,见路上行人已少了些,思衬着天色不早,便道“天晚了,早些回去吧。”
“不行。”他道。
他们穿梭在人流中,没走多远,王季然与秦会之交缠的手忽然被扯开,一个粗粒粗气的公鸭嗓叫道“二娘,说你怎么不在如意馆唱曲呢,原来是偷人去了啊!”
“放开!”王季然挥开他,借着路边的灯光看清他的脸,冷冷笑道“刘豹子!你看看我是何等人也!”
刘豹子眼冒绿光,一个劲地拱手作揖,王季然擦干净被他摸过的手腕,见秦会之走上来,拉住秦会之便走。
“唉,十三娘子,别急着走呀!”刘豹子觍着脸笑道“想来不日咱们便会成亲家了,你还得叫我一声妹夫呢,难得在这大好日子见上一面,不聚上一聚怎么行呢?”
王季然闻言火冒三丈,她抡拳就要冲上去,秦会之低声道“十三娘。”
她即刻恢复镇定,看向秦会之,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秦会之随口两句打发了他,他临走前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