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潘巧云再次恢复意识时,才发现胸口有重物压着,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荡,男子粗粗的喘气声回荡耳边,不时道‘贤妹,心肝宝贝儿~”
她睁眼,微黄的烛光下,眼前只见一个光溜溜的脑袋。
这是个和尚,不是她的丈夫。
此时,对于这个人和自己的记忆一齐涌来,她扬手,推开埋在自己脖颈的脑袋,裴如海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又色眯眯地搂住她,边摸边亲,叫道“贤妹儿,让师兄好好爱你,来吧!”
他在啃她的脖颈,手也不停作乱,潘巧云抓住他的手,面无表情道“师兄,日后不要再来了。”接收了记忆,她知道,这个人在天亮时就会被石秀发现,他们偷情的事也会被捅到杨雄那里。
她奋力推开他,起身,却见自己只穿着大红色鸳鸯肚兜,因而扯过被子盖着,冷声道“石叔叔知道你上门的事了!”
裴如海大惊失色,慌忙起来要穿衣服逃出去,潘巧云瞥去,心里冷笑,说道“日后你别再来了,当心我那老公宰杀了你!”
他愣住,笑了一声,没脸没皮地抱住她,柔声道“莫不是贤妹腻了我,故意找个说辞吓我。”他的亲吻一路往下,又道“还是想看看我的心意,哎,贤妹,师兄的身和心都给了你啊。”
受原本情绪的影响,潘巧云对他还有几分情意,有点恋眷他的吻,甚至脑袋发昏想要迎合,但理智让她头脑清醒过来,她推开他,说道“不想丢命日后就别再来了。”
“我那叔叔整日在作坊窥视我,给人切肉时常瞪着我,磨牙切齿,当真把我当成砧板上的肉,我看了心里发毛,你也知道我这叔叔不是好惹的,日后你若再来,当心他把你和胡头陀一并杀了!”胡头陀便是他们的‘线人’,负责过来打更报晓,叫醒裴如海,替他们放风。
“当真?”裴如海被吓到,快速整理衣裳,潘巧云哂笑道“瞧你那怂样!”
裴如海也笑了一笑,又亲亲摸摸她,笑道“好贤妹,我与你快活了这么久,身死也无怨了,只是怕贤妹孤零零地留在世上为我伤心,所以还得爱惜小命。”
“对了,你那叔叔没有告诉你老公吧!若是告诉了……哼!倒真好管闲事!不是亲骨肉却偏偏会生事!”
那‘叔叔’就是拼命三郎石秀,之前是个卖柴度日的底层人,因偶然帮了杨雄,与杨雄成为结交兄弟,替杨雄的老丈人(也就是潘巧云的爹爹)看肉铺。
潘巧云推开他,冷冷道“我那老公把他当亲弟弟看着,他也上纲上线,占了我家铺子,不许我与外男多说两句话,把我管得像个犯人,还好不是他女人,不然早晚要被嗟磨死!”
“贤妹何必自轻?那饿不死冻不杀的乞丐,自然配不上贤妹一根脚趾头!”裴如海穿好了衣服,坐在床上穿鞋,回头笑道“贤妹,咱们且避避这个风头,待他看得松了,小僧还来。”
“呸!你别来了!你若来了我也不依你!”潘巧云转过头去,气呼呼道“你不怕死我还怕呢!我那老公在府衙里当差,结识了不少好汉,随便一个都能捏死你我二人,更何况有那啥子‘拼命三郎’石秀,我看,日后我们别来往了,你要找女人就找其他施主,别来搅扰我!”
“贤妹说的什么胡话!”裴如海气了,跺脚道“天地可鉴,那么多年来我只错爱你一人而已,旁的小娘子,我一个也瞧不上!”
潘巧云转头,见他长得俊秀白皙,想来应该很得女施主喜爱,见他一脸坚定,她心里信了几分,道“我信师兄,只是,我盼师兄怜惜我性命……对了,我看那石秀断断不会善罢甘休,日后他必定会去找你和胡头陀,不如我们先通个口气,免得露了馅,遭了他毒手。”
“贤妹怎么打算?”
“不能认!就算他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嚷着要杀你,你也不能认!你若一认,咱们这几条性命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