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死灰,说道“不如我装了钱物,带贤妹离开蓟州,咱们逃得远远的,做一对快活的野鸳鸯。”
“不行!贤妹如此娇惯的人物怎么能吃苦呢?她不会跟我走的,我看她宁死也不会跟我离开……唉,真能逃得掉吗?她那老公就是个活阎王,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只怕逃不掉啊!”
“在这关头,我得静下心,不能乱。”最后,他闭上双目,静心打坐,汗液渐渐从他的额头滑落。
半个月后,天气转凉了,石秀也回来了。
他依然住在杨雄一家的对面,替潘公管理肉铺子,他更加勤恳、更加从容,从前见人常含三分笑,现在脸上的笑意收了,更加沉稳成熟了。
杨雄怀疑石秀性格改变是因为家乡遭了变故,不想触碰他伤心事,遂不问他,只让潘巧云平日里多多关照他,不要触及他的回忆。
而潘巧云收到裴如海传来的消息,心里明白石秀这副沉稳模样是做给谁看的,遂不动声色,如往昔一般待他,只在夜深人静时暗暗思考他的意图。
“哎?官人,你进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彼时潘巧云在给花除草,听到迎儿声音,马上抬头看去,却对上石秀来不及收敛的爱恨交加的眼神,她心里吃了一惊,拍拍手,起身,笑道“叔叔怎么来了?”
石秀有些无措,他刚刚提了些东西上门,本想查探这妇人的事情,没想到却被她的身影迷住,他心道“之前你对我颇为殷勤,也常有风话,我只把你当亲嫂嫂看待,你是不是因此不满了,所以去找了海阇黎……杨雄这样的豪杰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娶你这么一个搔首弄姿的妇人!”
他心中对她既渴望又鄙夷,继而是愤愤不平,还产生了很怪异的念头,想到是不是每个男人都能与你调情说爱,海阇黎可以,我为何不可以?
他很快被自己吓到,又听潘巧云叫唤,只胡言几句搪塞过去,匆匆回家,紧闭房门,面壁思过,他想,他要去报恩寺,不过,不是去讯问裴如海,而是去要一卷佛经回来抄写。
之前无牵无挂的男人,一旦动了欲念,有了这种想法便不可收拾,但他不想服输,他不会让欲望毒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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