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巧云不答话,只笑嘻嘻地看着他,他心里的情意更加汹涌,两手不停揉捏她的柔夷,说道“娘子,你可知,我对你十分上心。”
“从离开的那日起,我没有一天不思念你,娘子,怜惜我吧,我们一起作伴可好?”
她一声不吭,下人想上前拉住他,她摇头示意,眼神出奇的冷静,她知道,醉酒后的告白进可退,退可守,万一她答应,他会顺水推舟,与她做一对,若她不答应,他也可以佯装是酒后胡言,这种情况下说的话缺少诚意,她并不打算跟他在一起,但想看看他这个自诩英雄好汉的人能对她这个前嫂嫂做到什么地步,因而只静静地看他。
“娘子。”他紧紧扣住她的手,一头栽到桌上,不知不觉间,她的手背上已经淌满他的泪水,她大受震惊,他猛然抬头,眼眶通红,眼里的泪水不断涌出。
她看得出他饱受良心、爱情的煎熬,她的心忽然就软了一块,心道“这一辈子,他从没惹过我,一直十分讲理,既然他爱你,你为何要死死追究他上辈子做过的事呢?”
但有个声音对她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种男人不会有真情,他只是把你当成所有物,就算得到你,他不会尊重,不会呵护,你合他心意时,他宠着你,你不合他心意时,一刀砍了你。”
想到这,她立即抽出手,冷漠道“你们扶官人去客房休息。”说罢起身,他却跑上来,一手抓住她的手臂,许久不言,潘巧云侧过头,他紧闭双眼,泪流满面,他颤抖着声音道“别走,别走。”
“呵!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潘巧云毫不怜惜地推开他,冷笑道“你们这些男人不是把女人当衣服,兄弟当手足吗?值得为我背叛你哥哥吗?”
“我对娘子,十分错爱。”他满脸纠结痛苦,睁开双目,道“娘子信吗?”
“不信。”潘巧云见他一脸泪水,心里涌起报复的快感,勾唇笑道“我又不能看穿你心,哪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能证明。”
“别说傻话。”潘巧云快步离开,忽听奴仆婢子们惊慌大叫“官人!官人!娘子!不好了!”
她忙转身,只见他倒在血泊中,手里拿着剑,肚子破了个洞,鲜血汩汩流出,她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你剖开我的心,把我的心掏出来吃掉。”
“呸!谁稀罕你!你们把他抬下去,林九,去请郎中,快!”她拔腿就走,只依稀听得他喃喃道“你真狠,真狠。”
呵呵!我若真的狠毒,就会给你希望,把你捧得高高的,让你以为得到一切后再把你摔进泥里!潘巧云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高声道“你养好伤后就走吧,别让你那些弟兄以为我欺负了你。”
夜晚,石秀因为伤口痛得睡不着觉,忽听横梁上一声异响,有人顺着柱子爬下,他借着微弱的烛火看去,只见一贼眉鼠眼的蟊贼爬下来,原来是鼓上蚤时迁,他道“哥哥,小弟听闻你被妇人缠上了,特地过来寻你。”
石秀的面子上挂不住,客气道“多谢,我这只是小伤,没有大碍。”
“哥哥受伤了?”时迁过来掀开他被子,只见白布之下隐隐有血迹渗出,他瞪着一双鼠目,道“这妇人真会作怪,哥哥等着,我去教训教训她!”
“慢着!别去。”石秀不知道他是否晓得潘巧云是杨雄的前妻,也不知道他都看到了什么,便道“多谢兄弟看我,劳烦你跟众弟兄说一声,不日我便会养好伤,过去与他们汇合,叫他们先行。”
时迁应了一声,隐没在黑暗中。
他走之后,石秀仰躺在床上,想起他没上梁山时潘巧云待他的各种好,以及今日摆的冷脸,心道“兴许娘子见我落草为寇,所以不想托付终身。亦或者娘子怕街头巷尾的口舌伤人,所以故意给我摆脸子。”
不管他怎么想,他总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