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聊天,聊至储君问题,他道“不谷知你属意子兰,但他年幼,自古立嫡立长,还是子横更为适合。”
“储君之事,下妾不敢妄言。”郑袖显得很不在意,反正这后宫里她的三个儿子最大,西后的儿子阳文君还在襁褓之中,不管怎样,几十年之后,她都能混个太后当当。
“平日不谷瞧你最喜欢子兰,为何到这时却不肯为他发声?”熊槐问,三个儿子中,他也最喜欢聪明活泼的二儿子,他原本想着,若郑袖提出立子兰为太子,那他就顺水推舟答应算了,没想到她竟不愿为此发声。
“子横、子兰、子南都是您的公子,下妾知道大君睿智,一定会选择最合适的。”
熊槐不再言语,子南却把话放在了心上,故意作出童稚无知的表情,说道“儿子更想让二哥哥当王。”话已出口,他一瞬间感到懊悔,他真是魔怔了,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方式去试探这对夫妻的想法呢?
他心里慌,忙看向郑袖,郑袖面沉如水,狠狠朝他额头弹了几个手指,把他放在地上,冷冷道“你父王正值壮年,小崽子刚学会走路,竟一心想着王位了!”又对殿外高声道“乳娘,过来,把三公子带下去!”
见郑袖面色森然,熊槐一脸厌恶,子南知道自己操之过切,后悔也来不及了。
乳母抱着他离开之后,郑袖眼含泪光,愧疚道“是下妾没把他教好。”佘佘说的没错,狼崽子果然很难喂熟,几年过去了,他还不安分。
“黄毛小儿罢了,爱妃不必多心,我们还有子横和子兰。”熊槐毫不在意。
郑袖虽不满子南唐突,但也不想加深他对子南的成见,心一急,忙道“子南也是您的儿子。”
熊槐皱眉,忽而叹道“孜孜,你说,当初这一胎若是个女儿,那该多好啊!”他有时候很糊涂,有时候却很精明,与郑袖相处那么多年,多多少少学了她一些看人的本事。
他这个小儿子虽然比他两个哥哥都聪明,但心思太多,且对着郑袖的时候总有一股莫名的敌意,这让他非常不喜,当初郑袖生他时,在鬼门关徘徊了一遭,细细养着他他才活到现在,而他非但不感恩,反而把母亲当敌人!
不知感恩,与鸡豚狗彘何异?
“咱们会有女儿的!”郑袖微笑。
熊槐笑笑,搂住她,轻声道“嗯,再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