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两口子没想明白年轻人为什么提起这个,就听着他继续说道
“那个会所的老板叫何太吉,是个人脉、资历都比较老的中间人,他经常帮洪岱海和一些白道上的人物牵针穿线,在包间办点小聚会联络感情。我原本就在这个会所做领班,但前一段时间,我老家人给我打电话,说我爸突然在工地上晕倒,到医院一查,是脑癌。但发现得还算及时,能救,但前前后后需要一大笔钱。”
他取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我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那么多钱。”
他笑了笑。
“所以,我就起了歪心思。我在会所最好的包间安上了摄像头,正好拍到了洪岱海和一些白道上的大人物,我就拿这个视频去向洪岱海要钱。结果你们也看到了,钱没有到手,自己先被逮到了。”
他顿了顿。
“还好洪岱海想要那个视频,我咬死了不说,他的手下也不好弄死我。”
年轻人拍了拍拐棍。
“就是丢了条腿。”
刘卫东惊讶道“你先前不是说,你被关起来,是因为欠高利贷还不起么?”
“那是骗人的。”
“为啥子?”
“因为我还想用视频换钱。”
年轻人脸上露出歉意。
“说实话,对不起你们。前几天,我一直在和杨三立谈价钱,但一直没谈拢。”
突如其来的真话让两口子面面相觑,心里也五味杂陈。
骂他?小孔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安慰他?可自家的苦难又如何释怀呢?
两口子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最后,也只是问道
“为啥子今天说出来?”
“昨天晚上,我大伯给我打电话,我爸为了不拖累我,在医院跳楼咯。”年轻人脸上十分平静,甚至于露出个莫名的笑容。“他喊我赶紧回去闹医院。”
“那你……”
刘卫东终究是性子温吞,一些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可年轻人却似乎猜透了他的想法。
“这次差点死在石牢里,是运气好,碰到了李记者。等红茅的人腾出手来,下次恐怕就没得这么好的运气咯。”
年轻人的眼睛出神地望着虚空。
“我家里还有个小弟,他还在读书,成绩好,肯定比我有出息……我不能死。”
“我明天就会老家,他洪岱海手再长,也伸不到那么远。”
“钱我不要了,但我觉得这个东西。”
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一个u盘。
“你们可能需要。”
邹萍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来,可刘卫东却按着她的手。
“你为啥子不给袁队长?”
年轻人坦然道
“我信不过当官的。”
刘卫东还想再问,邹萍却挣脱开来,一把抓住了u盘。
年轻人好似卸下了什么重担,他松了口气,又郑重提醒道
“你们一定要小心,这个东西不到关键时刻,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
“你放心。”
邹萍把u盘贴在胸口,攥得紧紧的。
“我就是死,也不得让人把它抢走!”
…………
临江的某个茶馆。
雅间。
一壶清茶,凭窗对坐。
钱时中望着茶水浮起的白气,愣愣出神。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偷听?又为什么要匆匆逃离?
思前想后,只得归罪于身体自行其是,与本人意愿无干。
“老钱?老钱!”
他恍然惊醒,瞧着对面老友关切的眼神,他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
近来走神的次数,比往常频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