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氏从房里出来,观察了半天,见陆清濛在陆璇这里实在没办法,便是她有去求陆璇的心思,看到冷兵器时,也不敢了。
连忙往后院走,去找崔氏,陆南君迎面走来。
“三婶,您这是……”
“清濛遭了人家冤枉,你阿姐正在气头上,你赶紧去劝劝吧。”说着,头也不抬,就往里面走。
陆南君也不知为何,阿姐要这么严苛地对陆清濛,分明之前,阿姐与陆清濛和和气气,两人常逗闷子笑作一团。
他也,不解。
他阿姐的行为,与常日,确有出路。
这边晋氏进了门,看了看崔氏,当即就跪下了,双膝“扑通”往地上砸。
崔氏看着不解,连忙叫年糕扶她起来,晋氏却长跪不起,绞着帕子眼泪就出来了。
“嫂子,几年来常住在陆府,你对我与清濛娘们俩,真是掏心窝子,上次那事儿,庶支的看清濛去布坊,便污蔑起了清濛,她上回挨那么些教训,怎会——怎会……”
她哭哭啼啼,皱巴脸半天,也不说出怎会后面的话,只是求崔氏去同陆璇好好说。
崔氏尚不明白其中曲折,见晋氏哭得可怜,便听信了她的一面之词,带着人往前院走,正看到大太阳底下跪着的陆清濛。
陆璇此时端着碗茶坐在阴影里,乘凉。
她本是要看看,今日陆清濛,能翻出什么花样儿来。
没想崔氏来了,迎了她也坐着喝茶,崔氏受了人家的托福,不说,便坐立不安。
看了看陆璇,又看看额头冒汗的陆清濛,终于道“阿璇,清濛这次真是被人污蔑了,你千万不要信庶支啊。”
晋氏听崔氏开口,便也跪过来,向陆璇,“是啊阿璇,清濛定不是有意,或被胁迫,或逼不得已,她真有难言之隐,以死相抵来消阿璇的气,也……”
陆璇放了茶碗,她正寻思着,是谁说动了崔氏,不成想,这人自己跳出来,也免了她去找。
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陆清濛都跪了,陆璇也没组织晋氏跪。
她们,该跪。
“也无妨?”陆璇站起来,笑问。
自己娘亲都说了,陆清濛也不怕了,拿起地上的长剑,慢慢抬起,眼里含泪,“阿璇既然无所谓——”
“方才,我叫你死,你偏要活,如今,我阿娘来了,她心里疼你,你却寻死,这是离间?”
她眉眼弯弯,好像,说出来的不是威胁,而是打诨,好像是再同陆清濛玩笑。
当然了,如果微笑里,没有深藏骨髓的仇恨,也许陆清濛真会那么以为。
陆璇的眼神,能让她不寒而栗。
“清濛,快放下剑。阿璇,别这样,清濛她们孤苦无依的,别这样。”崔氏急忙护住,皱眉看着陆璇。
她的心,就这样一点点被柔软。
在旁的人面前,都是强势又孤傲,她所有的女儿家的情怀和心思,全在崔氏这里。
崔氏要护,陆续又如何?这一世,她不会让阿娘伤心。
“罢。那剑若用了你的血开刃,定是不祥之兆。”陆璇扔下句不轻不重的话,便走了。
……
容谎时常来书房,同陆璇一起写东西,他们之间,能相互切磋。
这个表兄,陆璇一向是很敬重的,况且日后还是容氏家主,怠慢不得。
做官久了,看什么人,什么事,都功利得很,陆璇与容谎拼了一盆围棋,正打得火热。
“陆清濛的婚事,表兄在张罗了吗?”她拿着白子,思索着容谎上一步是为何走到那里,陆清濛一闹事,她便想起了婚嫁。
容谎拂袖整理了小竹笼里面的黑子,垂眸淡淡道“在了,但因着许多未知势力的阻拦,不很顺利,倒也还好。”
庶支里,有些人因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