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历代药王素有隐世医仙之称,能活死人、肉白骨。
只是祖上立下规矩:不得插手凡尘之事,故而在这世上鲜少有人见过庐山真面目。
此行之前,顾桓礼一直以为药王大概是位白发老者,怎料今日一见竟是如此妙龄的女子,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一时间,顾桓礼与秦魍主仆二人皆为之一怔,许久不曾言语。
许是觉察了二人的迟疑,西芷这才开口:“怎么,殿下见我原是一介女流,隐隐觉得失望了?”
闻言,顾桓礼这才连忙回过神来:“姑娘,哦不,阁下误会了,在下只是未曾料到阁下如此年轻,且巾帼不让须眉。”
这话倒是拍到西芷这位医仙的马屁了,她随即莞尔一笑:“想不到人人畏惧的凶王殿下竟如此温润,看来外界那些传言也并不可全信呢。”
那是自然,顾桓礼平日虽以凶狠著称,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可不会像某些俗人一般放不下架子。
此番既是有求于人、又事关生死,他自然不会儿戏。
打趣也打趣过了,见顾桓礼仍是一副平和的模样,西芷这才步入主题。
只是她竟将目光投向了顾桓礼身边的秦魍。
“这位是……”西芷朝着秦魍上下打量起来。
秦魍连忙上前:“在下秦魍,乃殿下贴身护卫。”
“你,有病?”西芷没来由地问了这样一句,秦魍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停顿了片刻,顾桓礼似乎明白了西芷之意,这才连忙解释道:“染病之人另有其人。”
闻言,西芷简直无语:“方才我准殿下带一人入谷,便是叫殿下带重症之人,殿下带一名护卫是为何意,难不成以为我药王谷会对殿下不利?”
顾桓礼摇头否认:“阁下言重,在下并无此意,只是重症那人此刻正远在江南、气若游丝,根本经不起长途颠簸。”
这回西芷算是听明白了:“故而殿下此番前来,还是打算请我出谷了?”
顾桓礼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可眼下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便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正是,还请阁下出手相助。”
见状,西芷不由地一阵蔑笑:“殿下此前重金悬赏,又派亲信前来,若我没记错,早前便已将谷规说得十分明白了,殿下如今亲自前来又是何必,莫不是想以强权威逼?”
看来顾桓礼在外边的名声着实不是十分好听。
容不得自家殿下遭人如此污蔑,秦魍随即开口解释道:“殿下此番是诚心前来恳求医仙阁下的,阁下何必言辞如此刻薄?”
闻声,不待西芷开口,顾桓礼已然沉下脸色示意秦魍不得无礼,她也便不曾计较。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无论是强权威逼还是诚信恳求,药王谷之人就是不会插手凡尘琐事。
西芷随即背过身去:“我已说得十分清楚了,殿下若执意耗在谷中,我也不阻拦,只是江南那位能撑过几日,还请殿下自行考虑,我尚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说罢,也不管顾桓礼作何反应,西芷已然拂袖而去。
殿内只剩主仆二人,秦魍这才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这些年来,还从未有人赶在自家殿下面前如此放肆的。
“殿下,这医仙竟如此不将您放在眼里,我们何须再央求于她?”秦魍愤愤不平道。
顾桓礼却只是无奈:“不央求她,陆璇又该当如何?”
说到陆璇,又想起西芷方才走前留下的话,秦魍顿时觉得有几分道理,犹豫了一阵才吞吞吐吐道:
“殿下,属下以为那医仙所言有理,若此时回去,兴许还能见陆大人最后一……”
“住口!”还没等秦魍说完,顾桓礼已然厉声呵止:“休得胡言!本王既然来了,便绝不会无功而返。”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