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谢青山闻言顿时从石桌上跳下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陆璇。
她却丝毫没有露怯,随即朝身后的凤悟宽问道:“远山县府衙律令之中确有此条,本官所言非虚吧,凤师爷?”
凤悟宽向来公正,见陆璇所言属实,连忙点头:“回陆大人,本县府衙确有此条例。”
“尔等可听清楚了?”陆璇朝着其余众人睨了几眼,仿佛在言语威胁着什么。
说来倒也奇怪,方才还那般相聊甚欢,此刻倒是无一人敢言了。
“还等什么?莫不是要本官亲自执行吗?”陆璇疾言厉色,瞬间在众人面前将前些日子软弱可欺的形象颠覆一新。
见状,衙役们顿时一惊,纷纷垂眸颔首。
唯有犯事的谢青山本人尚在反驳:“就凭你也敢动我?你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我一人便足以……”
“足以什么?足以将我暗自处置了吗?”陆璇抢过谢青山未尽之词,转而以一副极其不屑的模样睨向他。
一时间,素来张牙舞爪的谢青山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戾气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陆璇这才又朝着所有人开口:“本官初来乍到,本不想树敌,可尔等之行实在有违律法,若本官他日上奏朝廷,尔等目无上官之辈便皆是忤逆之罪!”
一番话言之凿凿,倒真将这些无知之辈唬住了,瞧他们个个战战兢兢的模样,陆璇真后悔自己没早些发发这官威。
“还等什么,还不将这带头作乱之人给本官押下去行刑?”陆璇怒目瞪着谢青山,他这才有了几分畏惧,却仍是嘴硬。
“好你个陆璇,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要你这县令做不下去。”言语之间满是穷凶极恶之气。
陆璇却并不在意,随即挥一挥手:“杨敏、小八,把人押到后院,纪无修,行刑!”
纪无修乃谢青山最忠心的一条走够,平日里便对他唯命是从,时常借着他的庇护在府衙之中为非作歹。
陆璇这几日无聊,便顺便观察了一些琐事,对此自是了然于心。
让最惧怕谢青山的人亲自用刑,也算是对他这几日忤逆之行最大的惩戒了。
少顷,府衙后院,纪无修手持刑杖,浑身发抖,两眼微微晗着,对面前之人动不敢动、碰不敢碰。
直到陆璇一声令下:“还等什么!莫不是想陪他一同受罚吗?”
这才逼得纪无修双眼一闭落下三十杖刑的第一杖。
虽是仅用了五成力气,并为将谢青山打疼,可他却已然恼怒,随即回头怒目瞪向纪无修:“好啊,你竟敢打我!”
只是还没等谢青山说完,陆璇便一句“继续”,方才被他吓得退避三舍的纪无修只得又执起刑杖上前。
中间的几杖随着谢青山的恐吓简直轻如鸿毛,所幸陆璇在一旁偶尔提醒,纪无修方才用力。
如此,这三十刑杖下来,虽不至于让谢青山坐立难安,倒也委实见了几分血腥。
说起来,方才后面那几杖陆璇不曾看着,纪无修倒也没留情面。
想必平日里也是受尽了谢青山的欺侮压榨,借陆璇的命令,假公济私地为自己报仇了吧。
行刑完毕,谢青山被众人搀回房间,一直在陆璇身边沉默寡言的凤悟宽这才开口:“陆大人是如何得知此处律法的?”
陆璇浅笑:“在下不才,在户部整理卷宗之时曾有幸看过不少府衙律令,方才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
闻言,凤悟宽顿时对眼前之人心生赞赏:“想不到陆大人不光博学多才,还如此机智过人,下官佩服。”
“凤师爷谬赞了,在下也不过是尽为官之本,师爷莫怪陆某方才滥用职权才是。”陆璇谦恭有礼。
凤悟宽连忙摇头:“大人言重了,大人此举不过是为我府衙正清门风,下